康熙终于有闲心逗他媳妇了,大手一伸,把人牢牢搂在怀里,笑嘻嘻的说:“两不耽误么。”
“再说,自太祖起兵到您君临天下,祖宗家法也改得太多次。若是不改,您只怕还和宗室里的王爷们南面共坐呢。”她掩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关键还是您的态度,您若打定了主意要废,理由有的是。若是还犹豫,就再想想。好了,我困了,别跟我这里腻歪,办您的正事去。”
康熙扯过被子,又去解她的盘扣,“今天事不多,正好陪你休息一下。”说是这么说,等到毓秀睡熟之后,康熙还睁着眼看着帐顶。他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必须得废,一个说维持现状就好两人吵得不宜乐乎,最后终究还是太虚给康熙下的暗示太过厉害,举着废除两字的小人一个飞旋踢,结束了争斗,康熙也长出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虽说决心下定了,可是还得从长计议啊康熙睡着之前,似乎这次孔府之行,会是个好机会。先给孔家在读书人心里立个功德碑,再用他家的影响力反制天下士子,也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大队人马没过几天,就赶到了山东曲阜,现任衍圣公带着一家大小迎驾。康熙祭拜过了孔子,现任衍圣公也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就是写出《桃花扇》的那位清初大剧作家孔尚任。
这位先生还真有才,御前讲经讲得也比较好,让康熙心怀大慰,当下就表示:“孔尚任等,陈书讲说,克副朕怀,著不拘例议用”。这个“不拘例”就是破格,孔尚任考了几次试,都没考中,如今还是个童生,被康熙破格提拔为国子监博士。
别看这官不算大,只是管管教育方面,可也是皇恩浩荡。钦赐的顶戴,有几人能获此荣耀?
康熙正琢磨着,该怎么让衍圣公重提复衣冠事宜的时候,现任衍圣公心里也纠结着呢。
大清建立初年,多尔衮听从大明降臣的意见,行剔发易服令的时候,前任衍圣公曾经提出过异议,被否绝了,为了孔家满门,也没敢硬抗下去,只能顺从了。本以为这都平息好多年,清朝的马褂长袍也穿得有些习惯了,他却在康熙在曲阜的这几天里,夜夜做梦。梦得还不是别人,是他们家的老祖宗孔子。
那老头跟画像上长得一样,除了头一天以极度鄙视的语气说了一句:“尔等不似吾之子孙。”然后,就总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瞅他,一瞅就一夜,真让人渗得慌。
现任衍圣公好想死,他自觉没做什么错事啊?难不成是台湾郑经派人来联系,他没应,所以老祖宗不高兴了?还是觉得他顺从异族,没有反抗到底,坏了祖宗的清名呢?
毓秀都快气死了,“太虚,你天天弄个孔子去吓唬他,半点正事不说有什么用你没看那老头,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也没想明白到底肿么回事么”
太虚挠挠头,“头一回给人托梦,业务还不大熟练,你总得容我练习一下。”
随手捡块竹子做得笔筒冲着空中飘着的光球扔去,“还练习个毛,再练习下去,表哥就该起驾回京了”
光球迅速往一边飘去,太虚委屈的说:“今天晚上马上就弄。”
“哼,再弄砸了,有你好看的。”威胁完了太虚,毓秀急忙出了空间,她那宝贝儿子还在午睡,可不敢多呆。
第二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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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现任衍圣公的一道恢复汉仪的折子,引起了朝廷的轩然大*,而康熙的含糊其词的态度,更让令宗室和八旗亲贵们的不满。圣驾未及回京,弹苛孔家的折子就一道又一道的送到了御前。
康熙指着几摞堆得高高的奏折,笑着打趣道:“平日里他们一年写的折子也没有这几日多。”
毓秀有些担心,目前维系清朝的统治,确切的说是康熙帝位能否坐稳,还要要仰仗着满八旗比较多。这次冒然行事,会不会给康熙带来天大的麻烦,进而把孔家牵连进来,真是很难说。
“表哥,宗室和亲贵们反应如此激烈,您有何应对之策。”稳稳的御舆里,本来斜倚着迎枕的毓秀,缓缓坐直了身子,秋水明眸一眨不眨的关切的盯着康熙看。
康熙微笑着整了整衣袖,浓眉微挑,“秀儿,宗爷王爷与八旗亲贵们如今已不比刚入关的时候了。”
的确,自从康熙登上帝位开始,最初是鳌拜使手段,削弱旗权,尤其是旗主王爷的权利。后来康熙亲政,接着用心眼儿、玩手段,将旗主王爷们的权利架空。尤其是佐领,本来都是世袭的,被他今天一个错、明天一个错,换了不少人。这还不算,为了掌握一只完全只属于自己的军队,康熙没少花心思。他把蒙古各部每年超出过的人丁数全都要了过来,重新集结成部,安置在北方,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几年下来,光这些就有足有二、三万人之多。再加上近卫军、内卫军等等完全属于康熙的私兵,装备精良、忠心程度满值,最重要的是,无论是整体还是个人,武力值都暴表,所以他还真不怕有人逼他退位。
相对于康熙的武力值暴表,满八旗已经出现了颓废现向,虽说还没到后世那般骑不得马,挽不得弓,但是尚武之心、彪悍之气确实已经不在了。这种力量的对比,足以让康熙安心无忧。只是皇帝虽然不可能换人,这些人所能折腾出的麻烦,还是挺令他头疼的。
毓秀挪过去,猫进康熙怀里,由着他拍哄着自己,心里打着算盘:说起来,雷霆霹雳已经好久出现过了,大约这些人都忘了它的威力了吧。要不这次就多劈几个……
她这里打着小算盘,康熙捏了捏她的小脸,“秀儿,你真要把绿芜那丫头带回宫?”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是我看中了那姑娘的好容易这几年才让人少打把女儿、侄女、孙女嫁给我的主意,可不想被破坏了。
毓秀把脸在他的手上蹭了蹭,理所当然的点头:“我还想让绿芜回江南去把女子学堂撑起来呢,当然得带在身边调|教一下。”这姑娘的仇男思想太严重,这样不好,太走极端了,做不成一个好先生的。
“唉,随你。”康熙在太虚的教导之下,思想比较开放。尤其某人从小就给他灌输,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母亲的本身的行为、素质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未来等等一系列的教育理念。他也在自己儿子胤祜身上,充分的认证到了这一点,他表妹人品好,学问好,性格也不错,在她身边长大的胤祜,聪明敏锐,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独立思考,并且对事情有了一定的判别能力。由已及人,他想让大清成为真正的天朝上国,让外国人以居住在大清而骄傲,让大清永远处于领先状态,那么人才是至关重要的。他其时挺赞同他表妹开设女子学堂,提高女子本身的素质。
毓秀皱了皱眉,“表哥,裹足之风禁而不止,此次去江南,我发现旗女居然也有裹脚的。”只为了取悦一群审美变态的男人最后这句话,她没说出口。“表哥,你说汉人从来都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当年为了剔发,死了多少人。可是对于女子呢?刻意的损坏身体,弄得一个个都残疾了,居然人人都叫好?难不成,我们女子都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关于这个问题,毓秀一直很奇怪,那些个鼓吹三寸金莲如何可人的士大夫们,到底是怎么解释孝经里这话的。难不成,女人就可以不孝了?那为什么还要顺从婆婆?连最基础的都不遵守了,还顺从个屁呀,那个婆婆敢给自己老公塞小老婆,直接大耳刮子呼她就是了么。
“……”康熙有些无言,他肿么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他又不喜欢三寸金莲。
“表哥,若是你真的打算恢复汉人的衣冠制,加上一条但是好了,哪些人家的女人还裹脚,他们家的男人就不用换回汉服了。”佟姑娘又想了当初她一起兴起,出的坏主意。她真的很想看看,那些所谓的大儒会怎么做是保有他们的兴趣爱好呢?还是家国礼仪在先
康熙真是无言以对,他家表妹最近变坏了。不过,他还是喜欢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