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内心的隐忍,不知在心里像毒虫一般噬咬了多少年,怪不得天生这样一副冰山面孔。
“觉得我是不择手段吗?”南宫云轩缓缓地转身,蓝眸里的冰冷有了些许的退却,渐渐泛起一丝红润,还有半点无奈。
看着眼前的女子,愈是在乎她如何想的。
对与错,没有硬性的标准。看着他,羽彤也记起曾在商界驰骋的风光,那时她是不是也不对手段过,罢了,过多的计较,只会带来愈多的烦恼,“臣妾只是觉得,王爷应该马上回宫主持大局。南岳子民还指望王爷为他们造福呢。”
说罢,莞尔一笑,“王爷现在该告诉臣妾,斩龙是否也来了平川吧?”
听到此问,南宫云轩似有几分不悦,长眉一蹙,一个箭步走至羽彤跟前,俯目凝望淡定的小女人,为何她对他的事儿竟是一点儿不上心的样子,“斩龙,斩龙!难道本王的事情就抵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王爷是吃醋呢?”羽彤微微一愣,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宫云轩这般焦急无措,好似被人泼了瓢冷水似的有些狼狈。
“是呢,本王吃醋!”南宫云轩袖中的拳头捏得愈紧,双眸瞪得老大,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女人撕碎吃掉。
“这样?”羽彤的黑眸忽忽一转,忍俊不禁,“斩龙就是一小娃儿,王爷这是吃得哪门子醋?”
“我——”南宫云轩想说什么,被羽彤的一句话哽到了喉咙里,隐了很久,眉头才稍稍松展了些,“他跟洛凡一起来的,你满意了吧。”
“满意了。”羽彤坏坏一笑,使劲地点了点砂。
“你——”南宫云轩又是一阵说不出话来,冰山似的脸有此晕红了,“在你眼里,本王就连亦瑶、胜男、斩龙他们一半都比不上,你就不问问本王从宫里出来,是否有受伤?”
“对啊,王爷可否伤到哪里?”羽彤赶紧地走上前去,从上到下将南宫云轩故意地打量了个遍儿。
末了,再还给他一个调皮的笑,“王爷做事,臣妾一向放心。所以王爷去哪里,做什么,臣妾知道不会出岔子的,臣妾信任王爷,所以才不问的。”眼见着南宫云轩又要蹙眉冷脸,羽彤赶紧地补了这么一句,漂亮的瞳眸里是满满的自信。
“你对本王就这么放心?”南宫云轩紧蹙的眉稍稍的放松,终于唇角有了一丝喜意。
“嗯。”羽彤颔首点了一点头。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做戏,还是真情流露,就是那样自然而然地就冒出这么一个字眼来。
“今天放过你。”南宫云轩眯了一眼羽彤,大手一扬很是霸道地捉了她的小手,登登登地下了楼梯。
被他这么拉着,心里却觉得很踏实。
就这样一个男人,能把天顶着,不知不觉竟做起了小女人,心中释放着久唯的温柔。
没有再想挣开他,突然想就这样被他牵着,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浩浩荡荡的队伍驶向了皇宫,平川的老百姓都知道南岳的三皇子回了故国,而且马上就要继承帝位。
改朝换代之时,似乎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反而是南岳皇宫,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该放逐的宫女、太监都放逐了,先皇大丧期间,一切都平静极了,没有人敢生事,亦说者说生事的人都被就事处决了。
洛凡带着斩龙,领了一队秘密队伍早已暗中潜伏到平川城。
机要军职,早已撤换成南宫云轩曾经在龙城的旧部,秘密的进行,不知不觉。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玫瑰,她,看着一切悄悄的变化,也不禁暗叹,他的确有帝王之才。
比如东方璃,他更是运筹帷幄,乾隆在掌。
有了付丞相的支持,南宫云轩遵先皇南宫萧的遗旨顺利登基为帝,洛凡和刑杰分别掌控了平川城的御林军。而她欧阳羽彤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了南岳的皇后,母仪天下。
也许这本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但是来得太快,却总叫人有些惴惴不安
自从住进凤梧宫以后,与南宫云轩见面就愈发少了,毕竟新旧交替,朝纲未稳,他定是愈发的忙碌。而她自当也要履行她当皇后的职责,前朝遗妃按照规矩,未孕子嗣者须送往清庙剃度,膝下有子嗣才可留皇北苑安度晚年
说白了,都是些可怜女子。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凤梧宫里愈发地宁静,绿枝绕殿前,红灯耀华发,羽彤得了清闲,静静地靠躺在软榻上,闭眸小憩。
许久不见他了,不知不觉,心头莫名的生起了一股子想念。
“小姐,睡了?”旁边亦胜轻轻的呼唤把她从思绪里拉回。
羽彤睁眸,眼帘里是亦瑶和胜男的面孔,愈是清秀。“怎么了?”她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坐起,瞄一眼窗外的月色,夜又深了。
“王爷——不,皇上他好些日子没来看小姐呢。”亦瑶与胜男对视了一番,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忙着呢。”羽彤淡淡地说了一句。
“皇上忙着,但是小姐可以去看皇上啊。”胜男赶紧地接了一句。
“你们俩是怎么了?”羽彤扫一眼亦瑶和胜男,发觉两丫头行为怪怪的,神色有些焦虑。
“小姐,白日里斩龙过来跟我说了,说是付丞相说皇上的后宫不可以只有皇后一人。”亦瑶一边说一边厥了厥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