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彤摇头,眼角的热泪缓缓流下,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聪明了,没想到有人比她更精。
“朕就是讨厌你在战场之上还那样显眼,若是换了别人,早将你射杀千万次了。”南宫云轩握着她的肩膀又加紧了一分力气,同时眼里的恨与深情相互交替着。
“他就是知道你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羽彤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想笑想哭,不知道是何种的情绪。
苦涩,甘甜一切皆有,五味俱全。
“知道朕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你就明目张胆的出现,叫朕生气的是吧。”南宫云轩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接着那后面的一句,冰冷的眸扫过来,直勾勾地,恨不得把她所有都看得透彻。
爱情嗔痴一念间,也许此语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再适合不过。
又爱又恨,就是这种感觉吧。
比起先前,羽彤平静了许多,漂亮的脸颊在灯火的昏黄里愈发清晰,清澈的眸坚韧镇定,樱红的唇惹人心思撩乱,素手再抬,忍不住地抚平他紧蹙的眉,千言万语只化了一句话,“不要蹙眉。”
“这个女人,叫朕费了这么多心思,受了这么多苦,朕一定要罚你,狠狠地罚你!”南宫云轩捉住了羽彤抬起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蓝眸深邃,仿似看不穿的一片蔚蓝天空,凝望,亦或者说深情的凝望。
“轩——我——”终于叫了他的名字,多多个日夜的相思化成的一个字,只是红唇刚一张开,剩下的一切就被淹没了。
他的大手轻轻一拍她的腰际,就那样猝不及防地跌过去,迎上了他的吻,热烈的深沉。
数月未见,他的气息还是那样熟悉,就像一味毒药,染上了再也丢不开。炽热的吻撬开她的红唇。
她给他同样的回应,屋里寂静地只剩下灯盏燃烧的声音,夜风吹起灯火摇曳,映在门窗上的身影纠缠着。
情到深处,一个深长的吻将所有的爱恨痴嗔都化了柔情,在破落的屋里的飘散。
羽彤不再想其他,脑海里只有他一人,只深深体会着唇齿间的交织,夜风阵阵吹来,胃里是一阵翻腾,连忙地挣开他的温情,蹲到一边又是呕吐一地,为了见他,连晚膳都未吃,如今能吐出的只有一地的黄水。
“你怎么了?”南宫云轩的脸上是满满的心疼,这是一种自然的流露,没有一丝的刻意,蹲到她身旁帮她抚着后背,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又一次蹙了起来。
羽彤吐完,他已递上绢帕,避开他疑虑的眼神,擦去嘴角的残汁,对他又撒了一个谎,“没事儿,可能是有些着凉了。”
要告诉他事实吗?
她从来没有这样纠结过。
“真的只是着凉?”南宫云轩又一次追问。
“嗯。”羽彤使劲地点头,还是撒了谎,告诉他又能如何,如今两难局势,他知道愈少愈好,只是刚回答完,胃又开始翻腾了,两个月而已,害喜如此厉害,指不定将来生下来又是个调皮捣蛋的。
蹲下再吐完起身,迎上南宫云轩,他的眉又蹙了起来,看她时脸上皆是冷意。
“都说了,不要蹙眉。”羽彤微微一笑,抬手又想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南宫云轩就势捉了她的手腕,握得好紧,沉思片刻之后,眉眸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又对朕撒谎了。”
“你——”羽彤微惊,黑眸一扫,看到他的手紧紧掐着她的手腕,他是故意探她的脉博。
如此精明的人,哪里能瞒得过呢。
习武之人,对歧黄之术定是精通些许的,喜脉肯定是把得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羽彤连忙地缩回了手,吃力地哽了哽喉,垂眸,下意识地抚了抚腹部,“也许他来的不是时候。”生命的存在是那样强烈,为何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来在这乱世之秋。
“彤,有朕在,不会叫你跟孩子受半点委屈。”南宫云轩就势环上羽彤的腰际,覆上她抚在腹部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不论他生在何时,都是时候。你是朕的女人,朕会保护你,他是朕的骨肉,朕同样会保护。”
“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们,而且会不惜一切,正是因为这样,我就必须留在郡城。”羽彤轻轻挣开了南宫云轩的怀抱,往后退了两步,眼里是满满的无奈,短暂的相聚之后又要迎来离别。
她不舍,很不舍,只是又无可奈何,若是她不按时回去,诩星、芳心还有娘亲都会死。
“你既然来到朕的身边了,朕就不会叫你再回郡城。”南宫云轩霸道地有些无理,几乎不听羽彤的任何解释,大手一揽她的腰际,紧紧箍在怀中。
“轩,你放开我!”羽彤挣扎,本不想挣扎的,就一闭眼,什么都不管,跟随在他身旁,不离不弃,只是若她真狠得下这个心,她就不是欧阳羽彤呢。
“不放。”南宫云轩的手加大了力气,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冰眸里除了冷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