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欧阳雅兰良心未泯,若不然将来也是成为第二个白初雪。
“没有母后,就没有今天的儿臣,你不要逼她了。”就在一切陷入僵持当中的时候,珠帘又一次撞出清脆的声音,一条颀长的身影飘了进来。
第六十七章黑暗宫斗
明黄的颜色映着雪天傍晚的清迷格外显眼,冠上的流珠和着珠帘的清脆谱写着美丽的乐章,叮咚——叮咚——
东方璃的墨发上沾着片片的晶莹,嘴里呼出的气息结成了白雾,精致的脸颊上染着被风雪冻过的通红,他应该是刚从宫外赶回来的,有着轻微的喘声,气息很急。
白初雪枯黄的脸上是满满的惊色,可能没料到东方璃会突然地回来,一切将会前功尽弃,情绪的激动牵动了肺腔,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母后——”
“母后,怎么了?”
东方璃和欧阳雅兰几乎是异口同声上前扶住了白初雪。
自大婚以来,东楚的皇帝跟皇后难得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难得如此的默契。
东方璃睨了一眼欧阳雅兰,阴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儿,虽说不爱这个女人,但母后卧病期间,她常伴于侧,贴身照顾,心中还是有一丝感激的。
好像比起以前,她瘦了。
刚才,她有机会除掉情敌的,但她没有这么做,至少这个女人比起她的母后,心没有那硬。
停留只是短暂的,仿如昙花一现。
“不用你们管,个个都不听哀家的话!”白初雪气恼地甩开东方璃和欧阳雅兰搀扶的手,阴森森的厉光落到欧阳羽彤的身上,嘴角扯起一个凛冽的弧度,“哀家这辈子都没败过,居然败给你这个女人!”
“太后娘娘过奖了。”欧阳羽彤清澈的黑眸微微一抬,与白初雪的视线对上,看着这个垂死边缘的妇人却觉得有些可怜,“太后娘娘还是不要妄动杀念,世上皆有因果循环。”
说起当年,白初雪只是一介宫婢,能扶摇直上做到太后的位子,她是踩了多少人的白骨。
先帝皇后纳兰夏也只是她攀爬路上的另一颗白骨而已,然,就是这颗白骨才会有今天的冤冤相报,才会有如今冷酷无情的南宫云轩!
东楚与南岳,东方和南宫早晚会有一战。
这个时间没有定数,也许很快就会来临。
“你——”白初雪气得眼翻白,差点晕过去,幸得欧阳雅兰扶得牢实,说实在的,这位十四妹妹对她的这位婆婆还当真是尽心尽力,“璃儿,你既然说没有哀家就没有今天的你,你就听哀家的,杀了这个女人,她不是你的,她肚子里也不是你的!你跟南宫云轩是永远的宿世,有他没你,有你没他
声声地斥喝,几乎是声嘶力竭。
妇人做着最后的挣扎,她不甘认命!
若当真行动可便,恨不得就下床来,狠狠地掐死她。
“母后放心,儿臣早晚会除掉他的!”东方璃轻轻拂袖,顺势做到了榻沿上,说这一句的时候,他刻意地扫了一眼欧阳羽彤,语气很重,面色沉着,一点儿不是玩笑。
羽彤知道,他是故意的,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对南宫云轩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璃儿,你啊,叫哀家怎么说你!”白初雪一声长吁,那是气极之后的妥协,恨恨地瞪了一眼欧阳羽彤,无可奈何。
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论她再怎么强势,也压不下这个极有主张的皇儿,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你先回去梅香宫吧。”东方璃握着白初雪的手放在胸口捂了一下,转身对欧阳羽彤说道,看似没有表情,侧脸过来的时候,薄薄的唇角往上翘起,愈多的阴邪。
“是。”羽彤低身一拜,视线掠过旁边的欧阳雅兰,她脸上的表情是愈多的复杂。
做为女人,嫉妒心大倒也没什么。
比起贺珍儿的凌厉,她的确巡色不少,若没有白初雪的帮扶,恐怕这皇后的位子做得也不是特别稳当。
羽彤撑着腰,轻轻抚了抚隆起的小腹,转身即去,一眼也没有多看东方璃。
即使这两个月来,他对她再怎么用心,也不能改变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
“你们俩都退下,叫贺贵妃来服侍哀家!”背后传来白初雪的斥声,听她的声音,刚才的气愤没有平息,唯独少了的是当初的那份强烈的凌厉,如此病身,气息体弱,想凌厉也未必凌厉得起来,喘声愈急了点而已。
叫贺珍儿来服侍?羽彤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确实如此。
太后与贺丞相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叫贺珍儿服侍,从婆媳角度讲倒说得过去,但从亲疏远近来看,一点都扯不上边。
这些日子,贺珍儿除了规定的问安时间以外,是绝不会在荣章宫多逗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