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夫人姓何,单名一个麦字,一线大牌自己出来单干开工作室。何麦出了名的有脸没演技,可即便是个花瓶她依旧火遍全国,如今自己投资电视剧还热衷于扮演十八岁的小少女。网上对她毁誉参半,归结一下重点是“没演技”,何麦一点儿也不在乎,反正上节目上杂志拍电视她只管“美美美”。至于她是怎么和童哥成为夫妻的……这是圈内一大未解之谜。而关于圈外……何美人维持着先生的神秘人设。
童夫人对鹿迷生相当好。如果说童哥当初捡他回去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黑历史某些方面感同身受,童夫人则更直接地是个颜控——她很热衷于提携年轻帅气小鲜肉。当鹿迷生问他捡了只老虎能不能暂养几天之后他会带回家时,童夫人非常大度地点了头,似乎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老虎伤人的问题,这在鹿迷生想来有点奇怪,要知道童哥还有个5岁的女儿呢。
“鹿哥,新改的设定是老虎不伤人……”小白弱弱地补充了一句,鹿迷生突然有了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
解决了老虎问题众人收工回家。导演赶着去剪辑,虽说《勇敢者游戏》拍摄时采取24小时直播制,之后通过剪辑还会在电视上放出一个完成版,这期时间虽短噱头够多,导演已急不可耐,在船上的时候还打了不少电话通知水军们引话题,重点是鹿哥。鹿哥惊喜大礼包,套娃型分分钟有惊喜,有水军引话题,有直播录像做证,一时间风头无二。
不过终于大红的鹿哥却是神色复杂地收拾包袱打算回家。这个世界鹿哥还是个初中生,自然是有父母的,之前鹿哥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打了个电话,结果就听电话那头老爷中气十足地一声吼:“小兔崽子,皮实了?欠打?还不快滚回来读书!!!”当真是干脆利落打击得鹿哥一脸懵,啥情况?
“鹿哥您还是个初中生呢!”小白晃荡着解释,顺带跟鹿哥说了一番九年制义务教育。
“所以我还得回去上课?”鹿哥问。
“您要是不想咱要不改个设定?”小白荡漾着提出建议,鹿迷生送了它一眼刀,默默收拾包袱准备回家。
童哥一副慈母心肠,听鹿迷生说要回家,想到当初身无分文在街边晃荡的小少年,顿时脑补了一出女装少年受人欺侮的年度大戏,手中笔记本一放就说要送他回去替他撑腰。童哥小时侯因为姿态娘娘腔受了不少嘲笑,当初大街上遇到原版离家出走的女装少年,一时感同身受心里同情就将他带回了家,同时也听鹿鹿说过不少家里的事。少年人的只言片语中,童哥一度以为鹿迷生家是思想封闭的山里人家,而等司机遵着导航开到山脚下,见到那庄严威武的鹿家山门,再看那齐刷刷弯腰行礼叫“少爷”的一众人,童哥足愣了半响,“咯吱咯吱”脑袋僵硬地转过头问:“鹿……鹿?这是你家?”
“好像是?”鹿哥回了一问,表情无辜,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几个山头都是鹿哥您家,”小白又飘出来解释,见一位身穿马褂的山羊须中年人站出来,它提醒:“这是您家的管家。”
“小少爷!”山羊须管家笑得儒雅,见鹿迷生身后的童哥和老虎,笑问一声:“这是您的新朋友和新宠物?”见鹿哥应下,山羊须管家拍拍手招来一根滑杆请童哥坐上:“小少爷还有些关卡要过,这位朋友请坐下慢慢看。”说罢又冲着老虎眯眯眼,见这老虎毛色顺滑,“王”字威武,心道是只好宠物,点点头又招来一个弟子叫他扛上老虎跟上。
“小少爷,您离家出走老爷很生气,说等您回来就设十八兵器阵,您是现在闯阵还是先休憩一会儿?”管家问鹿迷生。
鹿迷生抬头,见这山门长阶上的十八个平台,心中了然,点头选择“现在。”
山羊须管家笑得眼眯眯,拍拍手招来一列弟子各持一样兵器,管家叫鹿迷生选一样。鹿哥自然选了剑,同时对这十八兵器阵非常好奇。
十八样兵器,第一阵就是剑对剑,鹿哥以势压人胜得十分轻松,等到之后刀枪戟斧钺钩叉,鹿哥以不变应万变,一剑过阵无往不利。然而及至鞭锤,鹿哥剑利反而被克制,山羊须管家眯眯笑,见童哥面上疑惑,还有心解说了一番,以柔克刚,剑对上鞭一时得不到好,中途穿插不少“咱们家少爷天赋过人”“咱们家少爷武学天才”这般的话,见鹿哥长时间过不了鞭阵,还贴了不少金道是“咱们少爷这么年轻就能闯七阵,不愧是天才!”更是骄傲地跟童哥解释说最近一个闯过全部十八阵的是少爷的曾祖辈,况且那位老爷子闯阵的时候已经43岁,少爷这么年轻以后未来可期呢!听了半天武学术语童哥听不懂,不过他倒是明白了一件事,这位山羊须管家是一个资深鹿迷。
管家的话小白也听着,心道那是你们不懂力量。见鹿哥还在试探,小白暗搓搓地等鹿哥开大招。果不其然,试探得差不多了鹿迷生就变了招,他虽平素习惯于一力破万法,其他剑招亦是融会贯通,等鞭声袭来,他霎时变招,再不复之前之利,剑法飘逸灵动,幻影无形。使鞭的阵者一时不习惯被鹿哥一剑抵在了胸前。
等到了锤关,鹿哥一改之前的一剑应变,剑招繁复多变,虚实难辨,锤关阵者一时不着就被抵了脖子。
再之后鹿哥剑法变换越发无痕,十八兵器阵一一被破直到山顶。山顶守关的是他此世界的爹,用的一双肉拳。到此时鹿哥也明白最后一关定然是换了人,然而打还是不打是个问题。鹿哥放弃了他的剑,就算剑未开刃,以剑敌拳,他觉得不公。谁料老爷见他弃剑用掌,怒气值直升,一声“小兔崽子”一拳攻来,当真是一点儿都未放水,拳拳到肉,击击有声。鹿哥行弧化力,以柔克刚,只守不攻,表面看来形势一边倒。
“鹿哥,您别放水呀!”小白摇鼓呐喊,只盼鹿哥反击,心道老爷是个傲娇,鹿哥您青出于蓝老爷只有高兴的份。
谁料鹿哥后退几步,避开攻击,却是不想打了。
“怎么?小兔崽子不敢攻击?”老爷此时兴奋不已,心道小兔崽子山下走了一遭功力猛进。
“不打了,”鹿哥收势,说不打就不打。
老爷气沉丹田,一声狮吼,曲指成爪冲着鹿迷生抓来:“小兔崽子谁给你胆子说不打?再来?”
鹿哥一避,轻轻巧巧一个推手避开,皱了皱眉轻声道:“您又打不过。”玩几把就算,再继续可真要难堪了。
“哥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墙壁后冒出一个丸子头,亦是气沉丹田一声狮吼:“爸!妈喊你回家烧饭!”
鹿老爷:“……”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啊!鹿老爷捂着心脏回去烧饭去了。
童哥:“……”小鹿开局太牛逼,他还以为会是一场武林高手华山论剑,谁料结局如此接地气?童哥默默地看管家,希望来个解说。
管家适时地咳两声,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请童哥进门。
说是家,现在的鹿迷生于这里也不过是个陌生人,但听他的这些亲人们嘘寒问暖,鹿迷生也不禁放松。这个世界的母亲是一个温婉美人,看见离家出走归来的儿子不过一笑,柔声细语地道一声“回来了?”润物无声地抚平了这大半年的空隙。
鹿迷生一时怔在那里,这般场景让他恍惚有种曾经经历过之感,熟悉得令人怀念。这天晚上鹿迷生做了梦。自入道以来做梦是极为罕见的事,梦中之事如隔雾遥望一时记不分明,唯一记得的是一袭白裙。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鹿迷生甚至记不得她的脸,但他就是有这般印象,这是个温柔又美丽的女人。
“小白……”夜半惊醒的鹿哥很罕见地呼唤了系统:“元极界有人叫‘西泽尔’吗?”
“哈?鹿哥您睡迷糊了?”夜半无人,小白现出了团子身在鹿哥面前转圈圈:“‘西泽尔’这名字一听就是外国人,鹿哥您怎地问起了这个?”
“不知道……”鹿哥摇了摇头,揉着太阳穴道:“难得做梦,梦里有些奇怪。”梦里那个女人一声声地叫唤着“西泽尔,你回来了?”语气温柔似水,和今日之事今日之人恍惚重叠在了一起,鹿迷生一时难辨。
小白偷偷地测了一下鹿哥的数据,知晓鹿哥头痛,小白系统心底疑惑,鹿哥伤到的是本源,怎地脑波波动有点不正常?不过鉴于书中人物健康标准各异,小白也没多追究此点,看鹿哥今日失常,难免问一句:“鹿哥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