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侯世子?那又是谁?”云初反问,即刻就反应过来三妹妹说的是谁,“那人是北定侯世子?唉,算了,是不是北定侯世子也不重要,原我也没想要救谁。昨日逛灯会的人极多,那辆马车的马受了惊,冲过来的时候大家惊慌得到处乱窜,我被身后的人推搡了一下,一时没能站稳脚才撞到了人,怎就变成了我要豁出去救北定侯世子呢?。”
云沁眨了眨眼:“可如今外面都在传,说二姐姐你对北定侯世子裴少爷仰慕许久,是以才会不惜自受重伤也要救下他的性命。”
云初惊愕地睁圆了眼睛,愣愣道:“我跟那位北定侯世子素未谋面,又岂来仰慕之说?”
若不是关乎她的名誉,她简直要笑出声了。
说她对裴世子心生爱慕?
这传闻也未免太离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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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马车里的那位声音传了出来,小厮风清忙叫停了马车。
“世子爷?”
“先不去医馆了,去正阳门大街。”裴源行隔着马车的帘子吩咐道。
风清忙应下,吩咐了马车夫掉头去正阳门大街。
一早世子爷便吩咐套马车去东门大街附近的医馆。马车都走了大半的路了,世子爷却又改了主意要去正阳门大街。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是不会去问主子为何改主意了,只要按着主子的意思去做便是了。
马车又行了半个时辰后世子爷才叫停下,风清过来问世子爷是否要下车。
裴源行撩起马车的帷帘,下了马车,抬头看着眼前铺子大门口上挂着的招牌——老芳斋。
他低下头,挡住了自己的眼神,半晌才一言不发地进了铺子,风清忙跟了进去。
出老芳斋的时候,风清双手捧着个油纸包,一脸纳闷道:“世子爷,您忘了?太夫人吃不得杏仁酥,咱买杏仁酥干啥呀?
因太夫人吃了杏仁便会起疹子,侯府里的厨子们很当心着做点心的时候不添杏仁,就连采买外头铺子里的现成杏仁糕点也不敢。
何止是厨子们不敢用杏仁做点心,便是侯府的爷们和太太小姐们,也都不敢背着太夫人吃杏仁,就怕一个不小心传到了太夫人的耳里又生事端。
这都多少年前定下的老规矩了,世子爷怎就忘了呢?
裴源行头也不回道:“去医馆!”
***
马车在云宅的大门前停下。
风清上前叫门。
“找谁?”门房当差的眯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眼角却打量着门口停的马车。
马车气派却又不奢侈,绝对是公卿之家的马车。
当差的顿时恭敬了两分。
“我们家公子,北定侯世子,特来拜见你们家二小姐。”风清说道。
门房当差的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问了句:“北定侯世子?找谁?”
风清重复了一遍:“我们家公子,北定侯世子要见你们家二小姐。”
门房当差的一改之前的怠慢,殷勤地道:“请世子爷稍等,小的这就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