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陈今岁平静道,“我有自己的家庭,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今岁!”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气受是何必呢?”陈今岁望着她,“你应该想清楚从你把我送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属于林家了,从那时候起我就该是陈今岁而不是林今岁,我没有怪你,我就是觉得既然你已经放弃我了,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是更好吗?”
“徐女士,”陈今岁喊出一个让徐浮深受打击的称呼,“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你带我走并不会让我更加幸福,只有你不再纠缠我,让我好好生活下去,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徐浮被陈今岁连赶带骗地送出学校以后,陈今岁这才重新踏上回教室的路。
远处传来一声清亮的口哨声,陈今岁回头,见宋星年站在不远处,宋星年对他轻轻挑起眉:“刚刚不小心,听到了。”
陈今岁笑了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听到了就听到了。”
宋星年加快步伐赶上他,陈今岁也刻意放慢脚步。两人终于在双向的奔赴中得以并肩。
“上次来找你的,也是她?”宋星年问。
“嗯。”陈今岁点点头。
“所以打你的那位女士不是你亲生母亲?”宋星年问这话时眉眼是深深的厌恶。
“嗯。”陈今岁道。
所以为什么独受委屈不敢伸张,所以为什么被排挤与区别对待,毕竟是寄人篱下。
宋星年看了一眼陈今岁,轻声道:“有机会的话,想多了解你一点。”
这话不知掺杂了什么,竟然有一丝不甘的意味。
陈今岁坦然道:“你想知道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好,以后吧。”
—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太阳公公终于不再人人喊打,而是和蔼地躺在半空中望着人世间,数着一个又一个明天。
“同学们,老师们,在这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校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陈今岁虚着眼听台上那老头叭叭了好一阵,最后没忍住低头靠在前面的钟延的背上睡起觉来。
钟延抖了抖肩膀:“不是,三岁,你咋这么困?”
“昨天晚上小西牙疼,哄到两点才睡。”陈今岁呓语般说道。
“哟呵,”钟延笑了笑,“我西哥挺能熬夜啊。”
陈今岁:“……”
“行了别睡了,打起精神来。”钟延推了他一把,“待会儿还有比赛,况且虎哥肯定得叫咱俩去组织纪律,你这睡眼惺惺的别到时候把全校的人催眠了。”
陈今岁郁闷地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宋小妹没来?”
“没。”钟延道,“刚刚清人的时候老班就说过了,你听哪儿去了?”
“为什么没来?”陈今岁问。
钟延认真地回忆起来:“好像是……”
陈今岁担忧地等待着钟延的答案。
“……噢!是旷课!”
陈今岁:“……”
“你没因为说话大喘气被拉去改造口腔吗?”陈今岁瞪着他。
台上那老头子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个作秀般的开幕式活生生讲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把陈今岁讲醒了。
在讲话正式结束以后,大家像是圈养的家禽得以解放,零零散散地去向了学校各个角落。
而苦命的陈今岁和钟延,以及周琪,被虎哥拉去组织场地纪律了。
“啧,往后退!别站跑道上!”钟延对这档子事情颇无耐心,一个劲地乱叫,“人家都开始了!开始跑了!还特么往跑道过路!你想死还是想他死!”
陈今岁则是笑里藏刀地跟几位站在跑道边上的女孩儿说道:“如果你们二十秒以内要一直站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会死掉哦。”
周琪往那儿一站就没人敢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