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当心烫。”
她还嫌不够,伸手从他T恤下摆探进去,贴着他的嘴唇说:“是挺烫的。”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轻,气息却很重。
不确定是因为她的动作,还是她话里的意思,他不再自控由着她摆布,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手扣着她的后脑亲吻。这个吻比天台上的更加热烈,每一秒都是陌生的刺激,却又亲密而安全。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手臂环上他的身体,把其他念头都屏退了,仿佛拥抱出一个小小的世界。
但他慢下来,又一次叫她的名字:“丛欣……”
“嗯?”她发出的声音已分不清是回应还是呻吟。
“我们这样算在一起了吗?”他问。
“什么叫在一起?”她反问。
“就是,不止是朋友。”他解释。
“亲了就不是朋友了吗?”她又反问,第一次嫌他话多。
时为竟无言以对。
丛欣也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后悔了。
时为像是能猜出她眼神里的意思,当即松开她,缓了缓,伸手开了车门。
丛欣看着他问:“你干嘛?”
时为下车,对她说:“我走了。”
丛欣看看他,带着些嘲讽地说:“你这样能走吗?”
时为头也不回地说:“我无所谓。”
丛欣就这么看着他走,在心里骂了声:果然,又跑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
但再转念,却不得不承认,逃避的人或许是她自己。
她差点就把事情搞砸了。
她下来锁了车,上楼回到家里,冷静半晌,才给小灰人发了消息过去:别忘了明天要跟Marcom开会。】
那边回复:OK】
而后又跟来一句:领导。】
丛欣从中察觉到一丝嘲讽。
她还想再说什么,打了几个字,却看到对话窗口上方变成“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她赶紧把输入框里的字都删了,只等着看他怎么说。
结果,那边也没动静了。
丛欣气得要死,把手机一扔,洗漱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时为跟她也差不了多少,哐哐哐走回自己住的地方,回完信息,把手机一扔,洗漱睡觉。
但直到午夜,他仍在半梦半醒之间回溯方才的情景,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她始终拒绝跨越的那条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