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也吵了,好好说也说了,秦卫东还是这个态度,方黎心里有点烦,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他快睡着的时候,秦卫东回来了,他脱掉衣服躺上床,方黎迷迷糊糊地,顺势翻了个身,窝进秦卫东怀里。
“好凉…!你冲了冷水澡?”
秦卫东嗯了一声。
方黎刚才一直在想读夜校的事,都没怎么睡的深,他伸手摸秦卫东的胸膛,外面的肌肤是冷的,但摸一会,里面温热的体温就透出来,摸着舒服。
秦卫东抓住他的手:“做什么。”
“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去?”方黎哼着,他撑起手肘,瞧秦卫东:“拖了好几天了,你别闷着不吭啊,我今天都跑那么远去看了,你到底给不给我去,说句痛快话,人家报名还有名额呢。”
他们两个人看似平常张牙舞爪的人是方黎,但其实做决定的那个人总是秦卫东,尽管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只要是方黎提的,秦卫东很少有不照做的,方黎似乎也习惯了。
方黎又推了他一下:“要是你嫌学费太贵了,就算我借你的行不行?或者。。。再不然,我可以晚一点做手术,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活蹦乱跳的,等我赚了钱。。。”
黑夜里,秦卫东睁开眼睛,看向方黎的眼神里透着股刺人的凌厉:“你再说一次?”
方黎被秦卫东那样锋锐的眼神和语气弄得心尖一颤,这下,是真的不敢说了:“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你别急行不行,那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去?”
他甚少因为同一件事跟秦卫东这样反复讲的,他通常讲一次,秦卫东不照他说的做,他就要发脾气,眼下这回三番五次的又是吵又是哄的跟秦卫东讲,大概是因为他手里真的没钱。
他们所有的钱都在秦卫东那儿,也是靠秦卫东赚的。
秦卫东半晌看了出来,他不想方黎这样,试探、小心翼翼,这些多余的思虑在方黎身上根本不需要存在,他也不需要方黎学会这些,在他眼里,他的一切都是方黎的,这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也是打心里不想把方黎放去他看不到的地方。
只是。。。眼下他不可能抛弃这里去陪方黎读书,他走了,方黎的手术费从哪儿出,他们的生活怎么维持,这两种思绪在秦卫东的心里反复打架、冲撞,最终,他还是在方黎不断期待他回答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只有这一次。。。方黎。”秦卫东叹了口气,说。
方黎瞧着秦卫东思索了半天,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猛然间听到这句话,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喜地问:“什么?你这是答应啦?”
秦卫东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但是方黎展露的惊喜和笑容晃得他说不出反悔的话来。
方黎真真是高兴极了,他搂上秦卫东:“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的!你怎么可能不答应我呢,你从来没有不答应我的,你答应就好,我也不想你难受,你难受,我也不想去上了。”
秦卫东被方黎搂着,他能感受到方黎的高兴,这是自从家里出事以来,方黎最高兴的一次,秦卫东只得暂时把心里的烦闷压下去,他郑重地说:“我只答应这一次,等你读完了,我会想办法,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
这是他的条件,不能退让的。
方黎回了他一个丝毫没有迟疑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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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黎要去读夜校,才待了不到一个月的小学就不能继续教下去了,他去找校长说明这件事,不好开口,校长很惋惜,但他也知道小地方是留不住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他要给方黎结算这一个月的工资,方黎死活没要,瞧着教室里还等着他上课的几双学生眼睛,方黎逃一样地走了。
他本来就是半道去学,不能再拖了,第二天一早,秦卫东提前跟冯晖打招呼请了假,送方黎去宿舍,其实方黎也没多少行李,就两件换洗衣服,一个包袱就够了。
冯晖当然同意了,还跟方黎使了眼色,将他拉到了一边,说他托人把他朋友和方黎安排在一个宿舍,他朋友姓戚,叫戚简。
说完,还塞给方黎一个盒子,麻烦他捎给戚简。
盒子也不大,方黎说行,就拿上了。
出来的时候,秦卫东正在矿场大门口跟拉矿渣的师傅交代事情,见他来了,招手让出渣车开出去了,向他走过来,问:“冯晖跟你说什么?”
“他有个同学也念在长华学院念夜校,和我一个宿舍,让我照顾照顾。”
秦卫东又问:“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
方黎怪无语的:“这算哪门子熟,我跟矿上打菜的阿姨比他还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