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映来他们家时,是半夜,带着一帮子的人直接把门踹开,抱走贺谦连夜送去医院。
他们不认识周徐映,只知道许多人都怕他,这样的人一定有权有势,可以打赢官司。
没人逼他们,但他们在这跪了很久,想求周徐映帮忙打官司,想要那笔补偿金。
他们还想向贺谦道歉,但他们没钱,只能拿命抵。
他们已经是半只脚已经迈入棺材的人,不怕死,腿也可以不治,但自家孙子还要读书,还要钱。
所以他们执拗的要着那笔赔偿金。
周徐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讪笑着身体都在抖,“你孙子的前途是前途……”
“他的命是命……”
40度的高烧,如果他当晚没找到贺谦,贺谦烧傻,或是死在床上,又或是他背贺谦下山时出了意外……
周徐映会疯。
真的会疯!
他并不是贺谦,对谁都会有怜悯,更不会被道德绑架。面前的这对老夫妻是自私的,他也是。
贺谦二十岁,才二十岁!
周徐映不能让贺谦连二十岁都活不过!
更没法让贺谦在他面前,再死一次!
周徐映深深地吸了口气,阴沉的目光,如掺了毒般冷血。
他冷漠的态度,近乎是碾着人的骨头离开的。
这次,周徐映要秉着成年人的自私,为自已筹谋一次!
他要和贺谦结婚!х
像……另一个世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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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谦看着盐水袋里越来越空,老师给他喂了些粥,医生说体温降了点下来。
医生说贺谦凌晨被送来的时候,烧的厉害,就拽着周徐映的手腕,不撒手。
说周徐映来的时候,手还在流血,周围乌泱泱的一群人。问了才知道,周徐映背着他走了五六公里,中途都没换过人。
从他昏迷以来,一直守到刚刚……
山上路滑,路黑,不小心滚下去,命都没了。
贺谦知道昨晚的雨多大……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耳边是雨水砸窗的声音,不知道老师和医生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不停地在扣手。
傍晚,周徐映拎着海鲜粥来了病房。
他把粥打开,将贺谦扶坐起。
周徐映扶他时,烟味很重,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换了。
周徐映用手背摸了摸贺谦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了些。
贺谦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盯着他的袖口看。
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如此耀眼。
周徐映将勺子放进碗里,看着面无表情的贺谦,起身往外走。
贺谦喉咙一紧,“你去哪?”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