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二丫心里气的哇哇叫,脸色越涨越红,圆圆的目狠狠盯着他。
书生只是不理,冷峻的目光投射在遥远的村郭。
二丫沉声说道:“你想有一个新的身份,挂靠在我们家,我倒不想揽这差事。。。。。。”
她是真生气了。
书生的目再次落到她身上,落到她涨红的,气呼呼的脸上。
她说的对,我要暂时挂靠在她们家了。。。
“福祸相倚,不能明说。不过。。。。。。”他接茬说话了。
二丫微吐口气,凝神去听他的不过。。。
“不过,世上已无我这个人,福福祸祸当为虚无。自今日始,我便是新的一个人,全新的一个人了。”
二丫皱眉:“不要之乎者也,明明白白的说。”
书生看着她,喉间忽起一叹:“于外界而言,我已死了啊。”
二丫牢牢盯住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确定已经死了?”
“我的衣冠冢早已立起来了。”
二丫脸上的红一瞬褪去,嘴角悬着的冰忽而化了,笑意爬到她眼角:“怎么不早说?还跟我绊这半天口舌?既如此,我收下你这个礼物了。待你茅屋盖好,明日便随我去下地吧。”
说完,不再多言,转身走到大丫身旁,拉着姐姐,笑眯眯的走了。
书生微愕,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这丫头倒也豁达,竟不问我出身来处,来去如风。
不过,她刚才说的“下地”,下地是什么?
远去的草鞋拖拖沓沓,大丫回头望望,又望望二丫:“妹,刚才我看你和他要吵起来了,怎么突然又笑了?”
二丫笑眯眯:“姐姐,他是个死人啊。”
“啊!”
“不不不,姐姐,不要怕,不是那个死人,是那个,呃,总之,外人不知道他是谁,麻烦也不会找到咱的头上了。”
“哦。”
待大丫与二丫的黑土地从二分扩成到三分地的时候,书生的迷你茅屋也盖好了。
虾皮与远子同村里几个半大小子,同贿了村长的几十两银子一起努力,使这迷你茅屋盖了起来。
村长笑眯眯同大丫和二丫讲:“听说你大表哥要在我们村落户赶考,这可是我们村头一个秀才,要是及了第,那就是我们村的光耀啊。大丫,二丫,你们照应着点啊。”
二丫点点头,拖着锄头回了篱笆墙。
劳作了一天啊,才多整了一分地,女孩们的力气就是小啊。手上的泡破了,欲结痂而未成时,疼啊。
脚上的草鞋,沾满泥屑,头发上的汗,贴上前额。
还好啊,明日有礼物出去帮忙了,二丫带着希望,顿觉没那么疲累了。
虾皮和远子很有眼力价地看到了二丫脸上的疲累。他们紧紧凑在书生狭窄的小屋里,谆谆叮嘱:“军师啊,好好和二丫相处,你是我们送给她的礼物,她可能要用你。”
书生冷冷瞪他们一眼。
虾皮挠挠头皮,无奈道:“哎呀,总之呢,对待女娃子不能像跟我们这些糙老爷们一样了,那丫头是个有心气,有主意的,你……”
书生忽然抬起手利落地一挥:“无需多言,我知道该怎么办。”
也是也是,读书人什么不懂啊,听说才子尤其爱佳人,风花雪月的东西,还用我们操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