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秦府,姚青梅一直忍着没问,这丫头脸色很难看啊。
大江大浪一直隐在暗处跟着,见她们从秦府出来,早早在街口上等着。
兰灵儿闷着头,一气乱走!
“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目前不宜在外多露面。”大江提醒。
“啊,喔,回吧。”兰灵儿闷声闷气说了声。
“回什么回,咱们现在这个打扮,谁能认出来?街面上逛逛吧,还有几天就除夕了,不得采买点年货呀。”姚青梅说道。
“是喔,马上就除夕了……”放眼望去,街面上南来北往的小摊贩似乎少了很多,这也就是大州市,若在乡下,此刻怕是没有再出来赶集的了吧。也不知爹娘和姐姐他们怎么样了,徐大哥没递来消息,该一切都安好吧。
“走吧,买年货。”兰灵儿闷声说着,往集市深处走。
路两旁还聚着许多卖小手工,小玩意的,趁天寒卖木炭的,卖热乎小食的,都是应季的。
沿街走过去,大江大浪手里便快提不下了,鸡鱼肉蛋,蔬果菜头,满满当当。
姚青梅翻个白眼,就说这丫头土,还真是,竟干些粗使妇人干的事,买菜买炭这种活哪是我这种精致的人干的?她的脚停在一处胭脂珠钗前不动了,把人家的胭脂,簪子挨个拿起来试。
“快走了,回啦!”兰灵儿催。
“不走不走!”姚青梅扭扭身子,把胭脂用指头挑一块往兰灵儿脸上抹。
“走开,走开,现在谁有心情抹这个?”兰灵儿左右闪躲,脖子处的围巾掉落,露出一圈青紫。
“你脖子怎么了?是不是好几天没沐浴,脏的?你这个脏货!”姚青梅嗤鼻子。
“我脖子怎么了?”兰灵儿诧异地伸手摸摸,隐隐有些刺痛,思来想去,才想起来,不由骂一声,“秦霄这个犊子,给我掐的!”
皱皱眉头看个小女儿样子暴露无疑的青梅,“你不走我走了!”
“哎哎哎,等等,这个簪子给你!”姚青梅遥遥往摊子上扔了块银子,拿起簪子和胭脂就跑。
兰灵儿嫌弃地撇开头,“我不要这样款式的,一点都不雅致,回头我自己亲自买!”
“不要算了,好心当个驴肝肺,全都给我!”
“都给你便是。”
兰灵儿再不多说,一路回到杂货小院。闷头入灶房煮饭。袅袅的炊烟升起来,飘飘摇摇越过屋脊,扶摇,消散……
马上快过除夕了,年后若张家走了门路调走了,却去哪里再抓着他们?京里的人不知何时才能下来,难道要这般枯等?等来等去,秦霄如果变节出卖了我们,夜天怎么办……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不行,不能只靠秦霄!
兰灵儿在灶前倏忽站起来,烧火棍带出了一丝火星,溅到手背上,疼的她呲一声!
一道黑影堵在狭窄的灶房门口,长长的影子铺下来,磁性的嗓音令人恍惚,沉沦,“丫头……”
灶台,翻炒,他的影子!
兰灵儿再次骇然看着从天而降的夜天,喜道:“你又出来了?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