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微笑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
一想到事啊,就啥都忘记啦。
秦霄带了几个便服贴身随从,随着兰灵儿出了军营,此时夜色薄拢,已是晚饭时节,还得跟着这丫头往来奔波,马儿驰骋起来,脖颈露在寒风里,被掐的地方刺刺啦啦的疼,狠狠朝另一匹马上的兰灵儿剜了一眼,死丫头,我堂堂一州府尉竟被呼来喝去当卒子,哼,不过,若折腾来折腾去,事情毫无进展,看我不将你们一网打尽!
姚青梅带着兰灵儿于马上纵驰,骑力豪不输秦霄。
一行人不多时便到了普慈寺门外,山寺前,一侧是密密的松林,一侧是灌木密布的田野,中间是土石路。姚青梅刚刚勒停马,山门外土石路两旁突然蹿出两个人,棕头巾,黑褡裢,上来就拽她手里的缰绳,吓她一跳,“什么人?!”扬起马鞭就要甩过去。
“哎,哎,是我们的人!”兰灵儿一把按住她胳膊,磨磨蹭蹭,小心翼翼下了马,不会骑马,在古代生存,真的是劣势。
姚青梅听了她话,不再声张,跳下马来,看这俩黑褡裢凑到兰灵儿身旁神神秘秘说话。
“住持刚从张府回来,你们前后脚。”黑褡裢压低声音。
他又去张府,指定没什么好事。
兰灵儿肃声低问:“老家伙的功夫有多厉害?”
黑褡裢二话不说,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布包塞给她,“你们都不是对手,把这包撒在他茶水里,从寺里弄出来,我们自有办法让他开口。”
说完便跐溜一下子消失在土石丛林间了。
“这……”兰灵儿有点惆怅,拿着小布包捏的紧紧地,垂着头跟在秦霄身后。
姚青梅探过脑袋问,“怎么了?”
兰灵儿举起布包在她眼前晃晃,苦笑一声,“姐活了两辈子,终于用上这玩意了……”
“什么玩意儿?什么叫你活了两辈子?”
“没什么了,走吧,姐能行!”兰灵儿含糊其辞。
“又发什么神经!”姚青梅突然一把抢过去布包,嘿嘿的笑。兰灵儿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快给我!”
说话间,秦霄已同寺内接洽完毕,由沙弥引着去后堂见住持了。
二人只得紧紧跟随。“要不要告诉秦霄,让他配合着点?”姚青梅说道。
“必须的。”兰灵儿紧步子往前赶,追上秦霄,垂着脸低声说道:“老主持功夫了得,我准备给他用点手段,请将军配合。”说着话,将布包朝他眼前晃晃。
秦霄冷冷瞥她一眼,不说话,只管迈开大步走。
他脸上不屑的表情可太明显了。最好你能打得过人家。兰灵儿心虚地翻个白眼,这种手段,确实为人所不齿,特别在秦霄这种特别崇尚英雄气概的年轻人眼里,更是下作,她也就闭口不再逼他了。
沙弥引着他们绕过大殿,来到后院禅房,停在一处格外清幽的房门外,双手合十,唱一声佛号,“秦施主,请入养贤堂稍候,方丈稍事修整便出来会客了。”
“多谢师父。”秦霄很有礼貌的微鞠躬示意。
沙弥退下了。
秦霄领头,兰灵儿同姚青梅一起跟着进去,四个短打装扮的汉子束手立在门外。
禅堂摆设简单中透着讲究,正中墙上一个大大的佛字,直逼面门,兰灵儿甚至不得不遮了下眼睛,来躲避其间凌厉的杀气。
个老和尚,肯定不是好玩意!这方面,兰灵儿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女人的直觉。
佛字下面是竹子做的榻榻米,上有一案几,几上袅袅燃着一鼎香。别的没啥,白墙为底,黑墨修饰,倒是清雅。
“嗬嗬,秦将军久等了!”
兰灵儿正背过身打量室内,丝毫没听见有脚步声过来,然而声音已自背后洪亮的响起,猛然转过头来,一身着土黄布袈裟,手捻佛姿,口称佛号,眉毛长过下颌的老和尚正同秦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