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钱多了也并不总是一桩好事。
自打贺卡的业务蒸蒸日上之后,李文秀也发现自己脑子里已经完全没了课堂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甚至连考试的时候,都能把试卷上空白的格子里写成秀珍格子铺,或者脑子里时不时地蹦出来的一些天马行空的玩意儿。
总之就是走神了。
十八的大姑娘小伙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但是重生一次,李文秀早早地就步入了人生的中年时代。
脑壳里成天想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诸如一张贺卡卖1块钱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如果卖1块5一张的话,销量会不会还是像现在一样。
资本家的血液总是躁动且不容易满足的。
随着时日的增长,李文秀无疑正在朝着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发展。
实际上李文秀从来就没想过,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并列在后世的那一个个响亮的名字之后或者之前。
有时候他甚至会冒出一种很古怪的想法。
倘若自己并没有重生在1997年,而是在百年或者五百年后,那他李文秀会不会也如现在的这般从容。
兴许不是从容,而是战战兢兢也说不定。
未知的东西总是可怕的。
而重生在一个经历过的年代里,这种可怕却变成了一种自得和一种心理上的自信。
“红梅姐,回头放假你得把店里好好拾掇拾掇,免得过完年回来一团糟。”
自打李红梅和杨彪相继进店之后,李文秀其实已经真正成了一个甩手掌柜。
对于他的这种放任而为和时而严峻的态度,包括李红梅和王彩霞在内也早就习惯了。
李文秀每天做的,其实就是查查账这么简单,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觉着事情做起来远远比自己心里想的要复杂得多。
学习甚至已经成了一种调剂品。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李红梅应了一声,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李文秀竟然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几个红包。
没等她反应过来,李文秀已经硬把一个红包塞进了她手里。
“红梅姐,这是我个人给你们发的奖金,当初说好的,年底要给你们发年终奖,另外还有这一次卖贺卡给你们的提成。”
“这怎么好意思!老板,我们这是应该的。”
李文秀也只能感慨这会儿的人还真是够简单。
倘若是十年后,恐怕没有人会认为工作是应该的,而只会认为发年终奖才是一个老板该做的。
“红梅姐,你这样可不好,总不能我一个人挣了钱吃肉,你们连口汤都没得喝吧,再说了,如果你不要,艳姐和婷婷也不好意思拿不是。”
完了还朝竖着耳朵听的刘艳跟江婷婷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