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之回家后,果然额娘问了她在靖王府里的事儿,宛之只答只是绣绣花、看看书、写写字,也少见王爷,让阿玛额娘放心云云。她额娘见王爷并未亲自送宛之回来,也没送什么东西,遂放下心来与宛之说笑。
宛之缠着额娘问道:“额娘,为何额娘姓氏是叶赫,倒像是个八旗的,而阿玛却姓佟,该是个汉人吧?论理儿,该不能通婚的吧?”
宛之的额娘听了也是一楞,继而说道:“额娘总当你是小孩子,现如今看竟是长大了呢。你阿玛本也是八旗的,只是后来办错了件事儿,惹怒了皇上,这才改了个姓儿去了江南。再者,不能通婚又如何,我今生只认定你阿玛,余者论谁也甭想。”
宛之听了又问道:“那额娘的名字真是是好听极了,遥清,遥清。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美则美矣,只是这意境凄惨了些。”
宛之的额娘听了,笑道:“左右不过是个名儿罢了,哪里就这么多解释?只因我阿玛当年遇着我额娘时,远远的瞧着额娘清丽动人,让他一下子动了心,所以才给我起了个这个名儿。”
宛之若有
所思的说:“那我为何又叫宛之?别是阿玛额娘胡乱叫的吧?”
叶赫遥清笑道:“这倒不是,你喜读诗书,可记得一句‘宛在水中央‘?额娘也希望你能嫁个知道疼惜你的,额娘瞧着静溶就还行,年岁模样都般配,也知根知底儿。”
宛之听了一急道:“额娘提他做什么,他对我可是不好呢,再说我才几岁,额娘就要急着把我送人,我才不依呢。”宛之又与叶赫氏撒娇玩闹了好一会子才回房去了。
宛之看着高兴,回房后却是满心无奈,看额娘的意思,摆明了不想她嫁与靖王爷。“唉!”宛之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情窦初开,却没法子与自己至亲诉说,当真是“独守一隅谁人晓”,想到这儿,宛之又重重的叹了一声:“也不知我走了这么久,他会不会也如我一般的想着我,如今天黑的早,你瞧这烛火明亮的,晃着人心里暖暖的。若此时他在,就更好了。”
碎玉听了这话笑道:“小姐才回来多久就想王爷了,打从夫人那回来后,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竟是一刻都没停过。好好的看着蜡烛,竟也能叹起气来,真真儿是想的紧了!”宛之听了这话,苦笑一声道:“我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阿玛额娘定是不许我私自见他,如今一别,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见呢。碎玉,扶我去书房吧。”
“小姐,这可是快到晚膳的时辰了,再说这晚上写字,岂不伤眼睛,明天再写也不迟。”碎玉劝道。
“就现在吧,写写心情会舒畅些,呆会儿见着阿玛额娘也能自然些,阿玛额娘眼光毒着呢,保不齐就看出什么来了。”
碎玉应了一声,忙叫盈香去铺纸。宛之长叹一声,写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小姐写的是什么?好似不是小姐作的诗。”碎玉看了半晌道。
宛之说道:“这本就不是我作的,原是在他书房中翻书时看见的,觉得好就记了下来,如今这合我意,所以才写了。”说罢又继续写道:长相思,莫相思,烛落,泪多几何,怎奈何。怎奈何,君不在侧,错错错。
写罢,搁笔,只是呆坐。烛火渐暗,碎玉抬手要剪烛芯,却听宛之低声说道:“莫动!这样很好。烛火似心境,美得很。”屋子渐黑,只有烛火轻微摇曳,一室静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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