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幸堂被口水呛到,又去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没发烧啊……」
叶昕安疲倦至极地闭上眼,懒得隐瞒了,至于楼幸堂会投鼠忌器还是拼个鱼死网破,随他的便。
「我死在震恒怀里,一醒来就是这样了。」他皱着眉,淡淡地说:「一般这种情况,叫做借尸还魂,或者叫夺舍。」
楼幸堂尖叫:「我不信!你说什么胡话?」
他抓着铁链匡咯当咯当乱晃,急喘了,几声,说:「我明白了,你是想骗取萧震恒的信任,卧底到洪远帮?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别说他会不会相信你,就算他信了……叶昕安和他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会为了卧底去和男人上床。」
叶听安苦笑,问:弓你连自己的侄子都辨认不清吗?」
混黑道的都这么眼拙吗?比起萧震恒来,楼幸堂其实是半斤八两,他好像也没什么资格指责对方。
「那、那是我觉得你受了伤所以才会反常!」楼幸堂抱着脑袋,在残酷而强大的冲击面前垂死挣扎,哀叫不已:「怎么可能会这样?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你是驭风堂的掌门,经历了多少波折才坐上这个位置,你想就这么阴沟里翻船?,,「驭风堂怎么样我一点也不关心。」叶昕安看了他一眼,说:「这些天去探病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就连对你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况且你还是杀死我的凶手之一」
楼幸堂抓扯着头发,一脸气急败坏相,他暴走了一圈,紧紧抓住叶昕安的肩膀,问:「你真的没骗我?」
「我没骗你,不管你信不信。」叶昕安眼中温度全无,神情有些厌烦,说:「接受现实吧,我不是楼展戎,对驭风堂的未来我无能为力,而且我们注定是敌人。」
「为什么?」楼幸堂还没消化这个恐怖的意外,呆呆地问。
叶昕安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因为我恨你们,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和震恒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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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一向温吞善良,从来不愿意对任何人抱以恶意,原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憎恨的感觉,现在他明白了,兔子急了也会想咬人。
楼幸堂被噎了回去,干瞪眼生闷气,两个人默对许久,他沉着脸,闷声闷气地说:「那我侄子哪去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能还魂,都是占着我侄子的身体,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你还顶着展戎的脸,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任你跑到洪远帮抱萧震恒的大腿。」
「你们自作自受,与我何干?」叶昕安被惹毛了,坐起来跟他互瞪,窝火至极,「你以为我稀罕这具臭皮囊?变成这个样子是我造成的吗?顶着楼展戎的脸,震恒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觉得谁更惨一些?」
楼幸堂也吼了起来:「你眼里除了那个男人就容不下别的了?有点出息行不行?只要守住这个秘密,小心行事,整个驭风堂都是你的囊中物,多少人想爬都怛不上去,你白捡到还嫌东嫌西?」
「不好意思,我就这点出息。」叶昕安气得脸色发青,冷冷地说:「强扭的瓜不甜,驭风堂对我来说葱也不值一根,萧震恒是我的主宰,是我的全部世界,是我的精神支柱……」
「停止停止!不要再说下去了!」楼幸堂扑上去捂他的嘴,恨不得当场掐死他,‘不许再顶着他的脸说这种恶心死人的话!」
太恐怖了!他现在是彻底相信了叶昕安的话,以楼展戎的脾气,就算无间,也不会搞得这么没尊严。
房间里冷场了几分钟,叶昕安情绪缓和了些,平静地说:「总之,你自求多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站在你们那边。」
楼幸堂颇有一种哑巴吃黄莲的感觉,苦涩至极,他一肚子火,问:「如果他这边不要你,你怎么办?」
叶昕安愣了一下,眼底又是一片惶然。
死而复生,他是被夺走了过去的人,就连未来,也是一片漆黑,前路茫茫,不见半缕光明。
「这叔侄两个在搞什么?演戏吗?」
看完监控录像,陈镛从鼻子里哼出他的不屑。
而萧震恒,好不容易在昨夜厘清自己的思绪,又因为这段录像而心乱如麻。
连生气的样子,都与他的昕安如出一辙。
就算模仿,能如此神似,楼展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像魔障一样,一次又一次扰乱他的心神。
「中午叫他过来跟我一起吃饭。」萧震恒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陈镛绷紧脑袋里的弦,问:「谁?」
萧震恒阴森森地说:「那个自称叶昕安的人。」
「啊?」陈镛大叫,「老大你别又被他骗了。」
萧震恒瞪了他一眼,陈镛讨了个没趣,乖乖地低头应了一声:「是。」
上午,晨麒花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且厚着脸皮打算留下来蹭饭。
「我今天轮休,听说你抓了楼幸堂,所以过来瞧瞧。」邵永琨跷着二郎腿,接过佣人递来的咖啡,说:「你抓了他们叔侄俩,打算秋后算帐了?」
「既然知道,还来添什么乱?」萧震恒不耐烦地暗示他滚蛋,邵永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