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可能是你多疑了。
荷鲁斯抚摸着那两枚戒指,他语气中所包含的某种情绪令你下意识地胆寒。
你建立帝国,你推翻帝国真理,你传播神皇的信仰。
你不知道其中哪条是可以令荷鲁斯接受的。
圣吉列斯。
荷鲁斯低低地说道,他沙哑的语气中藏匿着那些你无法去面对的事物失望,悲伤,绝望,愤怒你无法试着去分辨它们。
荷鲁斯轻轻地抚摸着戒指上的裂痕,像是在回忆那曾经惊险的一幕。
圣吉列斯啊,
牧狼神哀叹道,祈求道,
我所坚守的,当真只是一场玩笑?
荷鲁斯轻轻地说着,他粗重地呼吸着,他将自己把玩的两枚戒指重新戴上,坚决地站了起来。
你下意识地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你看着荷鲁斯朝你走来但他的眼瞳中并未倒映出你的双翅,你只是个预言里的幻象,此时此刻,荷鲁斯才是真实的,而你,你则是一个徒劳的过客。
不,你是造成这一幕的刽子手。
荷鲁斯拘谨地站在他书房那厚实的羊毛毯上,那些繁杂古泰拉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淡的光。
你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他真的是荷鲁斯?还是只是一个模仿着他外表的恶魔?
荷鲁斯站定,他疲倦躲闪的目光在某一瞬恢复了清明和坚定,荷鲁斯重新背对着你,他仿佛在面对着什么其他的,你所看不见的存在。
父亲,
荷鲁斯开口,这下你意识到荷鲁斯在做什么了。
您当真要将战帅之名给予我?我并非质疑您的英武与智慧,我亦知晓我是我十九位兄弟间最杰出的那个,
但我却依旧感到不安,那不安像是夜间的薄雾般一直笼罩着我,那像是站立在我窗前,啼鸣的报丧鸦般,我对我自己的存在感到些许的不安,我可以成为十九位战士间最杰出的那个存在,但我无法笃定我会是一位好的将军。
荷鲁斯住嘴了,沉默,你当然知道是什么,帝皇站在最喜欢他的子嗣面前,宽慰着他的孩子。
一瞬间,你竟然感到有些作呕了。
帝皇帝皇知道这些吗?
你想到,他将一座注定崩塌的帝国,交给最期望满足他野望的孩子,这座帝国的基石甚至是谎言,是错误。
你不知道帝皇是如何宽慰荷鲁斯的,但你能够想象到那些虚无轻浮的话语,更多的,虚无缥缈的承诺,用自己的几句话,遮掩过一座帝国的沉重。
你盯着荷鲁斯,他还在继续着那场表演,荷鲁斯是这场博弈中最无辜的存在,你开始有些痛恨帝皇了,
他亲手将一个忠于他的灵魂推上了绞刑架。
你不知道帝皇最后对着冥王的下令,你只知道他命令荷鲁斯站在了悬崖边上。
在短暂的沉默后,荷鲁斯欣慰地笑了起来,他嘴角的笑意是那样真诚,看不出多少苦涩,
我会的,父亲,我会的以荷鲁斯卢佩卡尔的灵魂与生命起誓,我将担起战帅之名,我将带领着帝国走向更加辉煌的万年,我不会辜负您一丝一毫的期待。
荷鲁斯笑着,你已经能够想象到他对面那人的话语了,无非是更多的,虚无的承诺。
你看着荷鲁斯,看着他,你的挚友,你看着他,欢欣鼓舞,他站在全银河的目光中,头戴着桂冠,满心欢喜地从他父亲的手中接过了帝国,他摩拳擦掌,他壮志踌躇,大远征即将结束,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就要来临,天啊,他怎么无法不欢喜?
他满心欢喜地看着他手中的帝国,像个孩子般小心翼翼地试着操纵它,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上手的,因为,他知道他是那个最杰出的存在。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