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儒卿答应冯嘉玉下午带她去东厂走一走,但上午他并没有工作却没有告诉冯嘉玉。
首先要就是让邱白这小子先绕着整个东厂外围墙跑二十圈,还是不能吃早饭的那种。
邱白跑完回来直接摊在大门外,襄儒卿觉得丢人,叫人把他拖到了大门里面。
邱白心里暗暗发誓,等他去督主府接公主的时候必定狠狠告上一状,督主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对待他这个东厂开心果。
结果襄儒卿直接回去陪公主用的午膳,亲自把人接了过来。
邱白只能在旁边看着,虽然有向公主投去求救和委屈的眼神,但是冯嘉玉根本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被襄儒卿看到后被狠狠瞪了一眼,妥了,晚饭也没着落了。
“殿下,这里就是东厂了。”
冯嘉玉对东厂并不厌恶尤其是那匾额上的字意外地漂亮,十分大气有种开阔之感。
“东缉事厂,这匾额便是明宗皇帝亲笔所写吧。”
“是,这匾额是东厂的荣耀也是宝贝。”
走入东厂冯嘉玉的第一感觉是陈设简单甚至是单薄,没什么装饰,没什么色彩。
襄儒卿一路亲自为冯嘉玉介绍,从进门还算明亮的会客厅,到中部虽然没进去但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凄厉叫声的审讯室,再到最后面就是襄儒卿的房间。
他们是沿着中轴线走过这三个最主要的区域,最外侧是役长番子们的房间,有些人手中攒了些钱就会出去买个房子,自己住当然更舒服些。
后半部分的左手边用来存放案件卷宗,是需要手令才可进去,繁琐又昏暗就不需要特地去看看了。
右手边则是存放武器和杂物的库房,“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公主想必也不感兴趣,再往后面走就是微臣平日里休息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公主不嫌弃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
襄儒卿上午没有公务却一直待在东厂不只是为了盯着邱白,也是为了下午迎接公主驾临东厂。
所以一大早就叫人把他的房间打扫了一番,又找来了软垫将自己房间所有的椅子都铺上,再叫人寻来了上好的香料。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为了让冯嘉玉觉得这房间干净些,但是他稍稍有些太努力了,当冯嘉玉走进儒卿房间的时候都愣住了。
一个男子的房间陈设简单洁净是很好,可为什么会有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
襄儒卿是个外表冷清,内里更是寂寥到极点的,他的房间里有花香真的会让人觉得怪异。
松木或者檀香都很符合他的性格,不是说男子不能用花香,只是襄儒卿的身份多少让人有些担忧。
他是不是那些话本子里的宦官一样喜欢胭脂水粉,甚至时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穿上女孩子的裙装,再往头上插一枝花。
冯嘉玉看到眼前一幕心下一惊,自己不是赌得满盘皆输了吧?
人啊,绝对不要赌博,赌博真是害人不浅。
“哈,咳咳,驸马这,这……”冯嘉玉不知如何说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全场唯一看透一切的人是邱白也只有邱白,可能是晚饭在召唤他,他一个箭步冲到前面拱手道,
“公主您有所不知,督主一大早就叫人去准备了这些东西,不但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遍,又在每一个椅子上都铺了软垫,知道您平时喜欢熏香就特意寻了香料,您快坐,督主还寻了上好的茶叶,稍等我给您去泡茶。”
邱白走之前还不忘给襄儒卿递去一个邀功的眼神,然而襄儒卿根本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他做这些本就不是为了让冯嘉玉记住他的好,这是他应该做的。
可没想到冯嘉玉好像‘很受用’,表情一下子就轻松了。
刚才看到公主凝重的表情他还紧张了一下,听了邱白的话,冯嘉玉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些都是他为自己做的,要不是邱白她可就误会襄儒卿了。
邱白也觉得自己立了大功一件,可惜襄儒卿没领到这份情。
不一会儿邱白端着茶回来了,他猛然间走进这个房间也有些恍惚,这间房间以前总是冷冰冰的,阳光都要跳过去绕道走。
但其实襄儒卿并没有那么阴郁,邱白自认为很了解自家的督主大人,他应该是个风风光光的人物,他不知道怎形容,总之襄儒卿就是好。
不过这风格改变得太突然了,从阴郁无光一步跳到花香满溢,估计襄儒卿这几天都要开着窗子睡觉了。
冯嘉玉喜欢熏香更是讲究焚香的方式方法,否则这么浓烈明显的香味反而是负担,要若有似无才是好的。
襄儒卿熏香的方式多少有些粗暴,这样的味道闻的时间久了肯定头晕眼花。
若是东厂其他地方确实要遮掩一下血腥混合着汗液的味道,但是襄儒卿的房间一直都很干净根本不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