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你有些不开心。”冯嘉玉无法准确形容这种感觉,只能笼统地以不开心作为解释。
襄儒卿没想到冯嘉玉这么敏感,还是说她早已将自己看穿。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冯嘉玉怎么都睡不着,却看到身边襄儒卿气息均匀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真是搞不明白,你在不开心什么?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性子,明日是我生辰非要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冯嘉玉气得用手指戳了戳襄儒卿的脸颊,不解气又戳了戳他的肩膀和手臂。
“你总是这样,新婚给我送和离书,生辰前和我闹别扭,你是非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襄儒卿心里苦啊,这要是还不信过来他又像是干了三碗蒙汗药,可是醒过来又改尴尬了,他心里哀嚎。
‘公主啊,您可别戳了。’
“干嘛总是拒人千里的样子,我是你妻子又不是你的敌人更不是刺探军清的习作,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嘛,我又没惹到你,你且等明日过了,我再好好收拾你,哼!”
冯嘉玉翻身躺下,重重地哼了一声,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扯了一把。
襄儒卿心里苦却说不出来,好嘛,公主非要盖一床被子,两个人隔得远,只有公主一抢被子,襄儒卿就得冻上一夜。
幸好他长了记性,做了几件比较厚的里衣,足以扛过没有被子的夜晚,等天气再冷些就悄悄备一床被子吧。
不过之前可能是冯嘉玉睡熟无意识,今天她绝对是故意的,不但拽走了上半部分的被子,还有用脚把下半部分的被子也勾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道,
“哼,冻你一晚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说着冯嘉玉还往里面钻了钻,势不给襄儒卿留下一角被子。
三更天的时候,襄儒卿坐起身,此时冯嘉玉已经熟睡。
他悄悄地小床走出房间,坐在院子里望着月亮思考着自己与冯嘉玉相处下来的每一件事。
公主很直白也很热情,不像是有心计有城府的人,她似乎很了解自己也似乎有秘密在隐瞒着自己。
襄儒卿不确定冯嘉玉究竟想做什么,他可能是想利用自己,只是不想和自己明说。
襄儒卿也不怪她,还是那句话于情于理他都会帮。
他是个管会利用人心拿捏别人的,但是被别人利用拿捏了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笑自己想得多了才会有所猜忌,方闻广曾告诉他,东厂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不需要去考虑太多事情。
谁坐在王位上就听谁的,他们不需要操心,只要不想那么多就不会有烦恼。
可是人心非草木,怎么可能一丝感情都没有,就算东厂再如何效忠皇位上的人,那九五之尊也不是傻子,还能提拔一个不为自己所用的人。
告诉他这话的方闻广可就是因着冯骁宏的知遇之恩,一路忠心耿耿,甚至自请为先帝守陵。
有私心就会有烦恼,因为要筹谋和思考。
襄儒卿之前一直很庆幸自己‘干干净净’没什么人际瓜葛,因为他在尽量避免这些俗世牵扯的人机关系。
他想一心做刀,放空自己乐得清闲。
可总有人试图将他拉入这尘缘中,或许也是他心中的正直以及曾经的抱负在催促他要有‘私心’。
私以为,为国征战,为民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