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儒卿和冯嘉玉推迟了小半个时辰,才让众人到督主府请安。
表面上督主府是一派祥和欢乐的气氛,主子们笑着接受底下的人请安问候,可是他们心里却一直在担忧着。
襄儒卿推迟请安就是为了派人把守各个出入的门,一旦开放督主府让众人来请安,那么消息很有可能就会被传递出去,还有一些罪证也可能会被送出去销毁了。
然而请安结束众人离开,把手各处的人纷纷上报,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人员正常出入也没发现异常物品,方墨带人也秘密地在东厂里探查,督主府则是襄儒卿亲自坐镇。
还有几个除夕夜离开了东厂的人也要调查,不过他们分散在京城各处,调查起来确实有些麻烦。
请安结束,襄儒卿要赶着去参加大朝会,文武百官向陛下恭贺新春,外国番邦也会派遣使臣来献礼。
调查的事情就都交给方墨和李明生等人,冯嘉玉则直奔邱白等人养伤的房间。
几张临时支起来的六张床床,他们六个人全部都躺在上面,幸好都盖着被子画面不至于太过血腥。
但是一走进这个房间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冯嘉玉皱着眉走进去,看着邱白露在外面的左边脸颊到脖颈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甚是心疼。
邱白原本是一个有朝气活泼又开朗的人,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要不是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冯嘉玉真的害怕他就这样离开了。
邱白是冯嘉玉来到东厂之后最熟悉的人之一,也是一开始就陪着冯嘉玉到处逛街吃喝。
他是个非常有感染力的人总是能逗身边人开心,他说自己是万事小灵通,说自己是开心果,没有人提出异议,他真的是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的人。
锡雁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铜鹊紧紧抓着锡雁的手告诉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而她自己眼中也含着泪水。
邱白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冯嘉玉主仆三人站在他的床前,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却因为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到吸凉气。
“公主,铜鹊姑娘,锡雁,我没事儿,真的挺好的,还活着就够了,就是受了点儿皮外伤。”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放心,若是有人故意为之,督主府和东厂必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公主……”邱白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一直是一个阳光快乐的人,但是一遇到和鞭炮有关的事情他就十分冲动。
尤其是在刚才他眼睁睁地看着火光在自己眼前炸开,火焰距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和以前不一样。
原来他这么多年还是没看到当时父亲看到的胡奥眼,原来当时父亲就是看着这样的火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吗?
“奴才就是有点想奴才的爹娘了……”
冯嘉玉以为他是因为身上疼才引出了这样的情绪,后来才知道他的爹娘是怎么没的,而鞭炮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知道这些以后冯嘉玉就更心疼了,发誓一定要将害人之人绳之以法,“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不让他好过!”
冯嘉玉把锡雁留下照顾他们的饮食,锡雁拍胸脯保证,“你们放心,药膳什么的我最拿手了,吃得好了伤也能好得快些。”
冬日里窗户和门几乎都是紧闭着的,房间里面躺着这么多人不通风还点着炉子,他们身上还有伤,味道确实不是一般的难闻,可是锡雁并不在乎。
每天都换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好吃的,要清淡又美味,每天都亲自送去,甚至是亲手喂他们。
当然大家心知肚明,锡雁是冲着邱白来的,自然就只有邱白有被锡雁亲手喂饭的待遇。
邱白一开始还害羞说不用不用,但是他的伤势牵连着手臂,若是自己来回摆动手臂会导致伤口破裂。
这六个人里面就属他受伤的最严重,在锡雁的一再坚持下邱白才终于放下了面子。
只是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特别的扭捏,房间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大家都看着他,他是真的有些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