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楷下车转头看向那面具男女,讥讽道,“都到了这一步还不敢摘下面具?是怕小爷看到你们的脸日后找你们麻烦吧,你们放心,小爷向来都是有仇当面包报,所以今天你们就会被关进大狱。”
陈锐楷之所以如此自信,因为是他手下的人去请知府来断案的,状纸也是他写的,该怎么添油加醋还不都由着他说了算。
本来正在过节的时候把知府从家里拉出来就很让人厌烦了,还是这种鸡毛蒜皮到不能再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情。
压倒性差距陈锐楷怎么可能输,而且这若是知府大人正在气头上,狠狠责罚了这俩人也不是不可能。
可知府早在午时之前就接到了上头的传话,有一位手持东厂令牌的男子来寻他。
告知他今日多劳需要休沐理事,有一桩案子今日需要审理。
上头的意思是他只管秉公办案即可,拿证据说话按律法惩处。
可是上头并没有说明是谁告谁的状又是为了什么事,但是东厂送来的消息那就是皇帝的意思,没想御史大人的长子这么晚了突然派人来请他去断个案,难道是御史为儿子铺的局?
知府大人疑惑却也不想劳神去猜,本来在休沐却被叫来断案着实有些不爽快。
虽然过年官员休沐,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容易发生矛盾口角或偷盗案件,所以像是知府这一类父母官可以说是休了也白休。
当然为了补偿额外工作的官员,若并非重大事项报官者,双方是都要处罚的,当然也可以以钱赎罪,而这些钱有七成都给了主审案件的官员。
知府原本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件,兢兢业业地生怕出现偏差,结果看了状纸听了陈述却发现只是寻常的口角矛盾。
为了这点子事值得东厂特意传话?当然不会了。
这京城里的知府脑子自然没有那么死板,他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但是又不敢表露,只是做好手头的事情。
陈锐楷的状纸上写,在庙会上自己的朋友被人撞倒在地,对方拒不道歉态度恶劣,甚至动手打人。
而另一方却说是两名女子因人多拥挤相撞,本意相互道歉就此了事,谁知对方咄咄相逼非要给他们道歉,纠缠不休,但绝未又打架斗殴之事发生。
知府心想你们倒是打起架了再来找他断案都行啊,而现在最重的伤恐怕就是蒋文楚手臂上的一点点擦伤。
这恐怕连民事纠纷都算不上,案件就更算不上了。
两边都道个歉就结束了,却偏偏要劳动衙门,不过因为御史家的大公子不愿低头。
幸好不是公开审理,否则他着知府的脸面可往哪里放,就为了道不道歉的事情颠颠赶来升堂。
两名当事女子站在堂前,蒋文楚眼含泪花道,“奴家当时只是往前走着,就突然与这位姑娘相撞了,跌倒在地候陈公子二话不说就护住了奴家,
陈公子英雄大意,也是心疼奴家,这才与他人争执了起来,知府大人您可千万莫要恼了啊,都是奴家不好,奴家给这位姑娘赔罪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蒋文楚是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公堂之上紧张害怕立刻就道歉了理所应当,而这就正对了陈锐楷的保护欲,今儿个他就要为蒋文楚撑腰了。
“文楚你别怕,今天有小爷在,他们必须给你道歉!”
此时面具女子开口道,“知府大人明察,此事本不大,庙会上人多摩肩接踵在所难免,我二人相撞本是意外,我夫疼我正如这位公子心疼这位姑娘一样,相互道歉事情就能解决,
可能是这位公子语气稍显着急,我夫便觉得唯有报官才是解决事情最正确的方法,也怪我夫耿直,提了一句报官,这位公子也正在气头上,于是就来麻烦知府大人了。”
两女子的意思都是息事宁人不想惹事,男子却都不依不饶。
陈锐楷不愿与女子斤斤计较,就把矛头对准了那男子,而且原本也是那人先亮了拳头他才生气的。
“知府大人,两位姑娘相撞的确不是大事,可这人态度实属恶劣,甚至动手打人,这就不再是简单的相互道歉可以解决的了。”
面具男子据理力争,“知府大人明察,这位公子身上可有一处伤口是在下造成的?敢问这位公子可否展示一下你的伤口?”
“我是说意欲!是你打算,若是真动起手来我都怕把你打伤了,是你先挑衅我的!寻衅滋事按律也是要被处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