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儒卿虽然只进来了一瞬间,与对方过了两招略显狼狈,但他东厂督主的可不是靠脸混上来的,临走之前划伤了那人的手臂。
而这成为了后来至关重要的突破点。
在襄儒卿划伤了那人正准备退出战场的时候,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三个圆溜溜的小东西。
狠狠地朝地上一扔瞬间烟雾四起,但是这些烟雾却很快就散去了。
襄儒卿这只脚还没走出窗户,下一秒那人就不见人影了。
“督主,你先走。”
方墨见襄儒卿有些犹豫,就赶快让他先离开。
“你自己当心。”
襄儒卿现在判断不好物体的距离,自身都难保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看着襄儒卿走后,方墨立刻也朝着那扇窗户走去,他背靠窗边的墙壁,警惕地观察四周,同时还能借着窗户透透气,说实话他也在中毒的边缘徘徊了。
此刻在这个空间里安静极了,没有声音,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风声,虫鸣,鸟叫都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不代表相安无事,反而是有问题的体现。
方墨赶快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听不到声音就说明在他身上那奇怪的毒药已经生效了,必须要快点保持清醒才行。
疼痛让他稍稍清醒,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吱嘎声都在告诉他,他的意识恢复了许多。
趁着现在一定要快点把那个小虫子找出来。
抬眼望向四周,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今夜月光皎洁,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堂堂的。
现在方墨在明,敌人在暗,东厂的人居然有一天会陷入到这种情况中,真是有些丢人,若是放在平时隐匿在黑暗中的一定是他们。
既然放眼看去人不在房间里,很大可能是已经逃走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要离开这里只有两条路襄儒卿刚刚打开的窗户和通向二层的楼梯,可是襄儒卿和他自己接连经过了这扇窗户,并没有察觉到有其他人翻窗离开。
而且襄儒卿就在窗外蹲守,那人若是出去一定会被襄儒卿察觉,就算襄儒卿无法对抗那人,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提示方墨。
如果他是顺着楼梯下楼去了,那么楼下还有十来号人等着他。
就算受到了毒药的影响,至少人数优势还是在的,就算是用车轮战术也能把他拖住,况且总会有些声音吧。
许久未有声音,那人一定潜伏在某处伺机而动,可是空间就只有这么大,也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突然方墨听到了水滴滴落地板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去,声音的来源似乎是那扇紧闭的大门之内。
可是那扇大门的坚固程度,他是亲手试验过的,想要开锁更是绝对不可能的。
密不透风的状态下,想要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声音确确实实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方墨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守着唯二的出口,对方可能是想要利用声音来个调虎离山,然后溜之大吉。
‘滴答’又是一声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方墨现在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中毒了,听到了这些声音都只不过是幻想而已。
但是紧接着他在地上看到了两点鲜红色的东西,是血。
方墨突然想到在襄儒卿离开之前,划伤了那个人的手臂,这血应该就是那人的伤口流出来的。
就算藏匿手法再高超,也很难把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也一起藏起来。
方墨向窗外扔出了自己的一块令牌,只作为进出东厂大门所用,丢失了也不重要,但是却可以给外面的襄儒卿以提示。
果然他听到了三声类似鸟鸣的声音,那是东厂的特殊暗号,证明襄儒卿在外有所接应,襄儒卿也会安排好其他门窗的把手。
毒药虽然厉害,但是东厂胜在人手多质量好,车轮战的底气还是有的。
方墨也就有了向前一探究竟的底气。
他缓步靠近声音的来源,将自己的呼吸与脚步放到最小最缓。
而后他看到在月光下两点鲜红的血点,他抬头望去却只看见房梁与房顶,没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