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安退到冯嘉玉和襄儒卿身边,做好防御姿态,襄儒卿上前几步,他望着被邱白按倒在地的汉子问道,“山匪还是强盗?”
原来这里还有一男一女,看着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必是富家少爷小姐,众人蠢蠢欲动想着也能擒住他们威胁一二。
一人把刀冲向了冯嘉玉,都以为女人好欺负,谁知道郝安一剑便砍下了对方的手臂,那人痛得倒地哀嚎。
“谁再敢乱动,这就是下场。”
“再问你们一遍,你们是什么人?不说就统统下去见阎王。”
“我们是土匪怎么了?你个小白脸管得还挺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们,我们当家的饶不了你们!”
“原来你不是当家的呀,还以为你们这小贼窝能耐就这些,敢不敢把你家当家的名字报上来给爷爷听听,省得爷爷杀了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是谁。”
邱白就是这种遇强则强的人,遇上匪里匪气的人,他就只会比这些人更像是匪徒。
“我们可是无天寨的人!你们就等着我们大当家来收拾你们吧!”
“无天寨?无法无天的无天寨?”
“没错,就是无天寨,无法无天的无天寨!怎么样怕了?怕了就赶紧给爷爷跪下磕头认错,不然爷爷饶不了你们!”
襄儒卿对这个土匪寨子有些了解,据说其大当家袁天斋曾是个书生,后来落草为寇竟然敢盘踞在京城附近。
以无天为名便是不满当朝,自诩无法无天,逍遥似神仙。
无天寨一直和朝廷作对没错,当年金山劫案也曾怀疑过他们,可惜因为无天寨地处东北方向,而运送金山的马车是从西南方向而来,中间隔着一整个新荣城,是在怀疑不到他们头上。
这无天寨虽不是劫富济贫的良善之辈,可从未听说过打家劫舍,更不曾听闻对村民赶尽杀绝。
“闭上你的臭嘴!”
邱白一巴掌打在那汉子的后脑勺上,汉子正欲反抗,就感觉脖子一凉,剑还架在脖子上呢。
“是袁天斋派你们来打家劫舍的?什么时候无天寨也作如此不堪之事了?你们不是一直打着为民翻身的旗号吗?怎么自己反倒成了残害村民的刀?”
那汉子闭着嘴巴没说话,襄儒卿走上前去揪着他的头发,
“我看是你擅自行动吧?我放你的人回去叫你的当家的,看看你当家的会不会来救你呀?叫唤得很厉害,其实你根本叫不来人吧?”
“这位公子说得不错。”
山坡上又出现点点火光,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洞穿了那个汉子的后心,他的脖子擦着邱白的剑刃倒了下去。
襄儒卿三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那些手持火把的汉子也在瞬间,被一支支射来的箭矢带去了黄泉路。
“各位乡亲,是我们无天寨对不住大家,村里所有的损失我无天寨全部照价赔偿,所有伤患的治病费用我们也一力承担,我袁天斋在此给大家赔个不是。”
袁天斋走到众人面前,深深地朝着躲在树林后的村民们鞠了一躬。
“所有走散的村民,我们都会负责找回来,请各位看在昔日我们的相处上,能卖我个薄面,给我个恕罪的机会。”
村民们看到袁天斋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道,“袁当家,这些人真的不是您派来的?”
“董兄弟,若是我派来的人我也不必杀了他们,这不是赔本买卖,的确是我没有约束好下面的人,我错了,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带着兄弟几个去把走散的大家伙找回来,等大家都回来了以后,我一定亲自去给大家挨家挨户地道歉。”
那个姓董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带着村里的青壮年跟着袁天斋的人一起兵分两路,一半将老弱妇孺送回村子,一半去寻找走远了的村民。
袁天斋手持火把走到襄儒卿面前,“这位公子真是多亏有您在才没有酿成大祸,对不起让您和您的朋友受到了惊吓。”
“袁当家客气了,偶然路过,举手之劳。”
袁天斋听语气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位公子,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
天色已晚,袁天斋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襄儒卿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立即就想起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当时东厂督主还是方闻广,他奉命去围剿京城附近最大的匪寨无天寨,这寨子正是袁天斋一手创立,当时他才不过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