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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程意意心中麻木，轻笑起来打断了她，“有件事也许你不知道。”

&esp;&esp;“爸爸入狱之后，你连夜收拾东西、带着存款离开的那晚，我没有睡着，就站在门后。”

&esp;&esp;程意意的眼神饱含嘲弄，幽深的目光让人无所遁形，倪茜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esp;&esp;“我没有叫你，因为我知道即使叫了，你也不可能带我走。”

&esp;&esp;“那时候，你真的考虑过我要怎么活下去吗？”

&esp;&esp;说到这句，程意意压低了声音，抱手接着道，“程家的人再怎么讨厌我，但至少给过我一口饭吃，我感激他们。你说反了，处处害我的，不是别人——”

&esp;&esp;“是你。”

&esp;&esp;一整早的等待，程意意终于从户籍室窗口后接过两个户口本。

&esp;&esp;一本是倪茜的，一本只有她自己的名字。

&esp;&esp;程意意翻开自己的反复确认好几遍，最后才满意合上，放回包里，又把倪茜的递还给她。

&esp;&esp;倪茜愣神站在原地，神情恍惚呆滞，迟迟不肯伸手去接。

&esp;&esp;程意意就是她下半辈子的饭票，可这张饭票，现在没了。

&esp;&esp;程意意才不管倪茜想些什么，她现在浑身轻松，唇角强忍着才不至于飞扬起来，把户口本强行塞进了倪茜怀中。

&esp;&esp;“拿着吧。”

&esp;&esp;从这一刻起，她们的亲缘关系，就算彻底斩断了。

&esp;&esp;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都无法再将她和倪茜捆绑在一起。倪茜的未来无论是什么样子，都与她再无关系。

&esp;&esp;程意意率先出了大厅，走出几步，察觉倪茜还跟在身后，回头看她。

&esp;&esp;短短几步，倪茜似乎终于回神意识到自己未来将面对的是什么，唇角干裂苍白，面色灰败，看着比来时竟又老了几岁。

&esp;&esp;程意意脚步定了定，最后同她说道，“许多事情我劝过你，可你从来不听。”

&esp;&esp;“离开帝都吧，做点正事。”

&esp;&esp;她翻了翻口袋，从长款薄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

&esp;&esp;倪茜茫然接过，显然没有预料到程意意竟又发这样的善心，她张口欲言，却又被程意意打断了。

&esp;&esp;“这是最后一次。”

&esp;&esp;“生恩已尽，我身上再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esp;&esp;语毕，程意意利落转身，再不看她一眼。

&esp;&esp;天空澄碧，万里无云，太阳正当空。

&esp;&esp;程意意的衣摆被风带起，她迈开腿大步走远，一次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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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放下了人生最重的一个包袱。

&esp;&esp;轻装前行时总是心情愉悦，脚步松快。

&esp;&esp;时间到正午饭点，顾西泽还在工作，程意意挂断电话后，打定主意在附近随便吃些东西，下午的时间去远郊探望程渊。

&esp;&esp;从前倪茜和程意意住的房子，便在辖区的派出所附近，沿着香樟大道直走，第二个路口右拐的高档小区里。

&esp;&esp;程意意本是想找个地方吃饭，脚步却下意识沿着路往那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