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做。但梁砚却似乎十分讨厌这样的浅尝辄止,不等我说话,手掌扣着我的脑袋俯身便深深地吻了下来。
我止不住地颤抖,几乎都站不稳。感官上的刺激像是把我骤然从云端拽回了地面,腿上自己用美工刀划出的伤口在此刻终于尝到了疼痛,我踉跄了一步,慢慢地想退回去继续作画。
只是我还没能坐稳,脖颈便被人扼住。
脆弱的地方最承受不住疼痛,我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但梁砚却像是听不到一样,竟然直接将我拽到他的面前。
“林然。”
梁砚的表情此时有些嘲讽,“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能出镜直播吗?”
“你告诉过夏岭,你曾经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吗?”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疼痛模糊了边缘,我不知道是脖颈上梁砚力气过大而让我感受到的疼痛,还是大腿根上刚结痂的伤口又重新崩裂,更或者是随便哪里的什么疼痛。
那是那样的明显,以至于我恐惧、愤恨、恼怒,最终却只有无能为力的无助。
“……”我低声说道,“这是我的事。”
我忍受着所有情绪铺天盖地压倒般的痛苦,却让自己尽可能轻松地面对梁砚,牵起我的唇角,对他展露我的笑容。
“就不劳先生为我烦心了。”
第32章等了很久也不会有人来
晚上又做了梦。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从前了。
梦里的我穿着高中的校服,孤零零地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
我的脚崴了不能动弹,体育课便只能一个人呆在教室里。
崴脚的原因也非常简单,跑步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推了我,另一个人非常默契地跟上,两个人心有灵犀地谋划出这一场好戏,我被绊倒在了地上。
这种沉默且悄无声息的隐形霸凌已经持续了有段时间,只是最近已经是愈演愈烈,并且越发的让人防不胜防。
脚踝是立刻肉眼可见地高高红肿起来。我摔在地上,呆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先从跑道上缓慢地挪动到旁边,然后想了一会,踉跄着想重新站起来。
但显然,这不是一件易事。
我刚站起来没多久,很快,脚踝的疼痛让我再次摔倒在地。
接连着跑过去几个同学,马上1500米的测验,班里的大多数在这里练习。
他们不关己事地看我两眼,便继续在操场上继续跑远。
我等了好一会,心想着忍一忍,便有一个极其开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喂,你别乱动。”
我茫然地回过头,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从跑道上下来,朝我走过来,看我试图想从地上站起来,小跑着冲过来,“说你呢,你脚都成这样了,就别乱动了!”
我看向他:“你是……”
“你就别逞强了。”比我高一头的男孩子压根没有听我说话,他朝着自己身后喊了一声,又有几个男生被喊过来帮忙。
“夏岭你1500还跑不跑了?我还给你掐着表呢。”
其中一个拿着表的男生看样子十分不满,拿着计时器从不远处朝这里走来,“就差最后半圈了!”
“也不差这半圈。”面前的人回头应了一句,却是很认真地低下头,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脚踝,“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想走路怕是够呛,我们把你送去医务室吧!”
“谢谢,但我应该没关系……”
“好了好了,都是同学不用这么客气。”夏岭说道,看我抿着唇半天不说话还开起玩笑,“干嘛不动,想让我公主抱?”
几个男生哄笑起来,我不认识他们,也很茫然,后来在夏岭把我送去医务室的路上,我才知道他的年级和班级。
“那你呢,你是哪个班的?”
“你居然不认识他。”那个掐表的男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社团活动时候你们隔壁的那个……算了,你肯定没印象,那秦修宁你还记得吗?他就是秦修宁那个傻逼追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