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稀罕勾引你……干嘛呢?」
「没什么,摸摸。」
「嗯……你这不像是只是摸摸啊……昨晚儿要了那么多次你现在还要?想我死啊?」
「我怎么舍得?」
「……」
「嗯……嗯……嗯……你干嘛呢,进来啊。」
「说,昨晚为什么要勾引我?不说我就不进来!」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上次弄得我……舒服了,隔了几天就有点想你,昨儿白天你又嘴对嘴的灌我喝酒,又跟我那样……」
「跟你哪样啊?不清不楚的。」
「你还要我说得多清楚?算了我走了!」
「来了来了,昨晚儿都把你肏肿了你怎么还急吼吼的。」
「呸!说话真脏,也不知道咱俩谁见天跟闹猫似的!」
从这天起,两人开始了明铺暗盖、白天假夫妻、晚上真鸳鸯的生活。只是贾敏还保持着一些矜持,每晚都要先关了灯才去洗漱卸妆,然后摸黑进来,跟何天宝同睡。
一个虎狼之年,一个年轻力壮,两人晚晚不空。有时何天宝装睡,贾敏就凑上来搂着他撩拨。她知道母子乱伦的隐秘关系最让何天宝觉得刺激,常常一边用哄小孩的口气说些「小宝起来跟妈玩会儿」之类的话,一边抚弄何天宝的阳具,直到何天宝忍无可忍翻身开战。
男女关系刚开始的时候,只要床上和谐,什么都好说。贾敏除了是抛夫弃子的共党,能玩会玩的八旗小姐,还是个不修边幅的懒婆娘,做饭只会炒鸡蛋炸酱面之类的穷对付,连粥都煮不好,常常火大了烧焦。但在此时的何天宝看来,都是可爱的小毛病,关键是腰软屁股圆。他简直仿佛割裂尘缘的禅宗和尚般洒脱,国仇家恨万事皆空,清规戒律无需遵守,天理伦常一概没有。
这天早晨,辉子一路小跑地出现,说金启庆有急事儿找他,那几个鸦片贩子堵在商会里坐等,非要见何天宝。
「那你跟他们说,我这儿也有点儿急事,两个钟点儿内准到。」
「得嘞。」
辉子真是模范特务,好演技,演跑街像跑街,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何天宝直奔西城,他身为汪精卫的半个钦差,得到了日本人的少许特权,给了他一些特供物资,包括两桶汽油配给。舒六爷帮他联络订下了一辆opel小汽车,车主是个英国医生。
到了地头,何天宝显摆自己留过洋,用法语跟洋鬼子攀谈,这英国医生和他的法语都说得结结巴巴,说了几句鬼子就主动换成了京片子。原来车主从清末就在北平行医,现在英伦三岛危在旦夕,他要回国参战,这才变卖家产。何天宝说既然你要精忠报国马革裹尸了,打个八折怎么样。车主义正言辞:「我们这些北平英侨倾家荡产,要从美国订架战斗机去保家卫国的,你这会儿跟我们还价,往轻了说是落井下石……」
「也不用往重了说,我就问你,过去八十年你们打了三回北平,弄走我们多少东西,留下辆车怎么了?」
舒六爷在中间说了许多好话,总算按九折做成了这笔买卖。英国医生立刻换上笑脸,收起洋钱,拿出一瓶洋酒,跟两位北平人喝了几杯。
何天宝开车送舒六爷回家,去警察局办牌照,他有齐燮元田文炳的片子,一路绿灯通行无阻。
他把车开到东升修车行,让他们去掉车上英国标记,坐黄包车去六国饭店看看金启庆什么事,原来是陈璧君的一个侄子带着老婆到北平来玩,金启庆带着他们去逛琉璃厂了。何天宝知道陈璧君出身南海大族,侄子可能有一百个,但是该应酬还得应酬,赶去琉璃厂陪着逛街吃饭。
黄昏时分,何天宝疲惫不堪地回金鱼胡同,走进去迎面遇到了一个卖香烟的小贩,吆喝着「大英牌香烟,金鼠牌香烟」,跟他擦肩而过。
何天宝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回头看看小贩矮小的背影,心中一动,说:「喂,你忘了换丝袜了。」
那小贩浑身僵住,转头走近,托着摆烟的木盘,压低声音恨恨地问:「你这次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果然是假扮老妈子的日本女特务李晓滢。
「你嘴里喊大英牌,可是你的木盘上根本没有大英牌香烟。」
小贩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木盘里的几十包烟,不敢相信地问:「你只跟我打了个照面,就看清了我手里都有什么烟?」
「当然没有,可是北平不准卖大英牌香烟……」
何天宝嘿嘿一笑,「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是我教你个乖,与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