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她好象真的掉进麻烦窝了,还是自己叫着嚷着主动跳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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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小树难得配合地被人服侍着淋浴更衣、梳妆打扮,换上新娘吉服,一切准备停当,当陌生的喜娘边说着吉祥话边准备帮她盖上红盖头时,她突然眼神一聚,抬手挡住,对颜玉落道:“师父,我怎么觉得事情有点诡异,你哪来的时间准备这些?”尤其是这身凤冠霞帔,也太隆重了,冠饰和纹饰均是九龙四凤,以尘阳燕国王爷的身份,她穿成这样肯定是逾矩的,有欺君谋反之嫌。当然,在师父眼里是没这些规矩可言的。
“你忘了你师父是谁?做的当然都是常人力所不能及之事。我们玉澍宫的主子,难道还配不上这燕国的皇后吉服?你就是想穿龙袍,师父晚上去趟皇宫……”
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可怜喜娘,在一旁捧着红盖头,闻言早已吓得腿脚哆嗦,一看就知道并非是玉澍宫的人。
“师父!”小树无奈地唤了声,阻止她说出更多旁人听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在妖人师父看来,去偷件龙袍来穿穿跟偷件乞丐装来穿穿是同一回事,玩玩尝个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落在不了解她的旁人耳里,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你不必害怕,出了庄,忘了该忘的,别惹麻烦,就没事的。”小树对喜娘道。声音虽轻,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严厉。
“奴婢遵命,请皇……”
颜玉落突然惊呼:“呀,吉时到了,快盖上,快盖上!”
喜娘的下半句话就这么噎在了喉喉口,瞅到颜玉落暗暗扫来的眼色,她惊觉自己的疏忽,赶紧闭紧嘴巴,再不敢多言,颤微微地替小树披上红盖头。
“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满脑子疑惑的小树不满地小声嘀咕。
“吉时到了,该拜堂了!”颜玉落并不准备给她时间想明白,催促着喜娘扶着小树,向早已准备好的喜堂走去。
“一拜天地!”
不对劲!小树直觉有双炽热的眼睛不停地围着她转,即熟悉又近在咫尺,应该就是此时站在她身边被她抢来的新郎官,难道这么快就解了忘情丹了?
“二拜高堂!”
还是不对劲!喜娘扶着她行了两次礼,一次是妖人师父,那另一次是向谁,难道还有第二位高堂?
“夫妻对拜”
太不对劲了!行完礼后,身边的那位将手里的红绸越扯越短,慢慢地都收到他一人的手里,然后另一只温热地手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引来周围观礼的人好一阵轻笑,尤其是小鱼儿那“咯咯咯”的笑声最明显。
她怎么有一种落入陷阱的不妙感觉?
“礼……”
“等等!”几乎是想都没想,她出声打断司仪。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就在她伸手扯下红盖头的那一瞬间,司仪象是突然得了什么暗示似地,不管不顾地急匆匆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她明显感觉到在喊完那最后六个字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后,她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熟悉的脸,盈满笑意的桃花眼对上她的视线,邪邪地一挑眉,道:“娘子,你太心急了!掀盖头这种事为夫来做就行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夏尘阳该有的表情和语气,他并没有忘记她这一点如果算得上是意外惊喜的话,那看到第二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对她来说就只有“惊”没有“喜”了。
他是?”其实不用问她就知道,那位坐在妖人师父身边担任另一位“高堂”之职的,正是她今日从大街上掳来的人,他甚至连身上的新郎喜服都没有换下。
夏尘阳观察着小树的脸色,发现她并未动怒,才小心翼翼地说:“他是我的四皇兄夏尘雨,与我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奉在天凌山颐养天年的太上皇谕旨到此观礼。”他又凑近小树耳边补充道,“观礼后他还得赶回去,六公主还在安王府等着他拜堂呢。”
她还需要听更多解释吗?所有的不对劲在看到两人一模一样的脸时,她就融会贯通了各个细节,自己找出了答案。好一个移花接木,想她小树自诩聪明,怎么偏偏就漏想到了这个可能,活生生让这老、大、小三只狐狸设了陷阱一步步诱她往下跳。自已暴露了弱点让狐狸们抓了把柄,她只会怪自己修炼不足,比起那些所谓的欺骗啊伤害啊,她更纠结的是另两个问题。
“从一开始要娶六公主的就不是你?”
“对!除了小树,我不曾想过要娶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