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呗,还能干什么。”孙星随意的回了句。
“嗨,哥们儿,说真的,我还真服你。”张国栋显然没被孙星的冷漠给吓退,仍然继续的说道:“我什么分量我自己心里有数,就我们这,能吃得住我这一脚的人还真不多。你敢用下巴顶我这一脚,要说你之前不知道的话,我还真不服你,可之前你明明见到那个胖子被我踢后的样子,还敢这样硬干,我只能说你一句:‘带种’!”
“就你那脚,软得跟虾米似的,胖子那也是轻敌了,不然也不会被你踢成那样。”孙星反驳道:“他那是羞晕过去的,不是被你踢晕过去的。”
“靠,嘴硬吧你就。脚软你下巴干吗流血啊,现在还肿这么高。”张国栋不屑的说道。
“我是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才流血的。肿嘛,我腮腺炎,行了吧。”
“你行。靠,见你是个汉子我才和你说这么多的。哪知道你还不领情。实话告诉你,就你们团的那个‘兵王’,我都看不上眼。你们团能入我眼的,就你和你们那一个班长了。”张国栋说着,用手指了指隔壁不远出,同样躺着的李军。
“嘿,你小子还算识货啊。”孙星旁边的李峰一个翻身,扒着孙星对张国栋说道:“算你的眼力劲儿好,那可是我们团的骄傲,还有我们这孙哥,告诉你,要不是这次的事儿啊,现在恐怕我们孙哥已经抱着师里的嘉奖令睡觉了。”
“滚开,死胖子,你压着我了。”孙星一把推开李峰骂道:“你什么分量自己还不清楚吗,妈的,没事儿长这么多的肥肉,还老不自觉的压别人。警告你一次,下次再压我把你埋了。”
“本事怎么样我不知道,今天他没和我比过,我只说人品。我觉得你们那个班长挺能撑大事儿的。”张国栋说道:“再说了,再牛的兵,也无非是体能、技术、枪法什么的比别人好一点,做人要是不怎么地,有屁用。”
“你做人就好了?”马小朋从鼻子里嗤道:“嘴巴臭得像吃了牛屎,冲得能熏天。”
“我就这脾气,看不顺眼就说。你要听就听,听不过去就干一仗。能把我干服气了,我就认你个朋友。”张国栋说道:“不过你嘛,哼!”
“我怎么了,靠,你把话说清楚!少***又在那装蛋!”听到张国栋那么一说,马小朋顿时又是一阵急眼,白天被痛扁的经历似乎全然忘在了脑后,似乎他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到了孙星的角色里了。
“行了,别吵了。赶紧睡觉,明天还得赶路。”孙星骂了一句,马小朋顿时不再说话了,嘴巴吧嗒两声后,乖乖的往床上一躺,挺尸去了。
“哎,我说小胖子,你是不是被你这个战友揍过啊?我看他说话对来来说够分量啊。”看胖子不受挑拨了,张国栋反而继续挑拨道。
“行了,别再找事儿了,闹起来又不好看了。”孙星也对张国栋说道。
“呵呵,行,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以前干什么的。我就不再说他了。”张国栋看来对孙星以前的出身兴趣浓厚,也难怪,以前练过几年武的,到部队里都是个横着走的主,不想今天被别人给收拾了,不问个明白,自然不甘心。
而孙星看张国栋的样子,情知他要不问出个结果来誓不罢休,只好说道:“我以前是上学的。不过上到了一半就不上了。开始混社会。也就成了别人所说的痞子。因为我们那的人成分比较复杂吧,三教九流的都有,所以成天打架。打着打着,这一身的劲儿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你那时候是不是看蛊惑仔看多了,受那个电影影响啊?”张国栋听后,闷笑着问道,然后没等孙星说话,就说道:“其实我也是看那个看多了,后来上街和别人打架,结果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和你老乡似的,我才发誓要去学武。然后去武校学了整整三年,混了个市武术比赛冠军回来,然后听我妈的话,来当兵了。”
“我从来不看电影的。”孙星淡淡的说道:“就是那个时候,不想学习了。觉得没意思。家里什么东西都有,我还学那个东西干什么,以后不愁吃不愁穿的。”
“原来你是个二世祖啊。”张国栋嬉笑道:“不过像你这样有料的二世祖,现在倒也不多。”
“对了,你们这的兵就你们几个吗?”孙星呆了好一会,问道。
“现在就我们几个了,我们负责收取物资,然后固定每个星期往前线发放。你没看后边的几排房子,都是存放物资的。这里就刘文书管着我们几个了,其他的都去前方打仗了。”张国栋闷声说道。
“去了多少?”
“好几千吧。”张国栋算了算,说道。
“有死的人吗?”
听孙星问完这句后,张国栋好久都没有说话。大屋子里顿时一阵沉闷。偶尔可以听到老鼠稀稀梭梭的声音在房梁上窜来窜去的。孙星以为张国栋不想说了,便翻了一个身,看着房梁上的老鼠,也许是环境的恶劣吧,连这里的老鼠都被饿得骨瘦伶仃的。
就在孙星想着这些老鼠会不会在房梁上赛跑时,突然掉下来时,张国栋终于闷声的说了一句:“有。我们班长就是这次战斗中牺牲的,所以我才顶了我们班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