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t猫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这件事没得解释!”
颜顷哼着两位师姐教的小调,一路往家走。因为方向问题,颜顷走的展府后面一条巷子,刚巧从隔壁邻居任家后门经过,刚巧遇上三师兄辛追月从邻居后门偷摸摸出来。
颜顷:“……”
辛追月:“……”
两人视线不期然撞上,一时间气氛有点儿尴尬。颜顷和辛追月都沉默着,不说话。
还是年长的辛追月抢先开了口:“不许告诉老大!”
颜顷一脸懵:“告诉大师兄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
被小师弟一连叠追问,辛追月反而从尴尬的氛围中镇定下来。他挺直了后背,回道:“就是别让你大师兄知道,我大半晚上从一个男人家的后门出来。”
颜顷冷笑一声:“怎么呢,还指望我告诉大师兄,让他吃醋呢?”
辛追月看了师弟一眼:“老大吃醋不吃醋,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已经闻到了醋味。”
颜顷脸色微黑:“对门巷子里,张老头的馄饨摊子开了。他家的食客们最喜欢往热汤里倒醋。你闻不到醋味,你的鼻子就没用了。”
辛追月面色古怪地反问了一句:“我那话是这个意思吗?”
“不然呢?”颜顷同样反问了一句,脸上一派天真。
辛追月“嗤嗤”笑出声。而后他正了正神情,关心颜顷道:“赵明玉说你要回泰山继承事务。观里有老大老二在,需要你继承什么事务?你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颜顷没吭声。
辛追月冷笑着,猜测道:“今天下午临近傍晚时候,我就察觉到,十二阴差陆陆续续来了十一位,都汇在你家这个方位。能叫他们齐聚的事情,我只能想到一件。”
颜顷望着辛追月,依旧不发一言。
辛追月看到颜顷不答话,想到这种事自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只管心知肚明就好,何苦逼老幺亲口承认呢?
辛追月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换了话题,对颜顷解释:“我来这边,是被你那个冤家召唤来的。你走后没多久,他就闹肚子疼。要不是我替你守了一个晚上,你俩的孩子就没了。”
“怎么回事?”颜顷脸上的冷漠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快步走到辛追月面前,急切地问道。
“男身孕子,医典中记载的不多。具体的发作原因我也诊断不出。”辛追月生平最怕麻烦。他干脆指点颜顷道:“我向他问诊的时候,他支支吾吾的,分明是心知肚明,只是没脸说出来,就在那儿遮掩糊弄我。你不妨找个机会哄他说出来。”
颜顷皱眉,老实道:“我也不会哄人啊。这要怎么哄?”
辛追月闻言,鄙夷地冷笑三声。辛追月压根儿没搭理颜顷这句没有自知之明的话,直接扭头走了。
颜顷看到辛追月不答话直接走了,不由得撇了下嘴,暗道以后要哄自家三师兄的情报,难了。
辛追月走后,颜顷站在邻居家后门,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跑回家,借着两家紧靠的围墙翻进邻居家。
颜顷一边在邻居家走动,一边在心里编排词句。到了任静夜卧室门口,颜顷已经编排好了来看望他的说辞。
结果他敲了好几次门,屋里都没有声响回应。颜顷犹豫了下,只好当任静夜挨了一晚上苦,熬不过睡死了。
颜顷又等待了一会儿。他看看天色,已经是即将天明的时间,再待下去没什么意思。颜顷不再逗留,转身离开,又从围墙翻回自己家。
第二天一早,颜顷急忙起床,不敢有片刻时间懒在床上。洗漱完事,连饭都丢在一边,先跑去隔壁探望任静夜。
任静夜昨天在辛追月走后,他就躺下睡着了。被折腾了半个晚上,任静夜这一觉睡得极沉,做了个一半好一半恶的奇怪梦。然后人就醒了。眼一睁,天早就亮了。
任静夜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兖国公主在房门外喊他起来,说隔壁展小差爷来找他玩儿。
任静夜愣了一下。他当然清楚,赵福康嘴里的“展小差爷”就是颜顷。
任静夜意识到颜顷没有离开汴京,当即眼前一亮,喜出望外,连忙穿上靴子跑出去。
任静夜跑了两步,忽然记起来昨天夜里辛追月告知的孕期注意事项。他连忙放慢脚步,谨慎地换跑为走。
任静夜根据赵福康刚刚在门外的提示,不紧不慢地踱步到饭厅。
任静夜走进饭厅,果然看到“一个”颜顷正坐在饭桌旁。
任静夜走过去,发自内心地问颜顷道:“你不是说泰山府君观催得急,昨天晚上你就要回泰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