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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玄宗皇帝,确担得起‘英明决断’四字。
苏午亦未想到其想明诸般关节之后,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不良帅’之职交托给自己,更当即勒令太庙设‘拜将坛’,在他离开唐宫三日后,即请他往东都,将拜他作不良帅之消息广播天下。
直至苏午受不良帅之位前,‘不良人’于天下间皆是声名狼藉之辈。
但自玄宗皇帝以大礼拜苏午为不良帅之后,‘不良帅’一时风头大涨,声名一夕之间几转负为正!
自‘拜将坛’以后,天下人皆称‘不良人’实指其中任职之辈,皆需与天地邪气、不正之物接触,镇压诸般不正诡邪,是以自称为‘不良人’,‘不良人’原本吸纳浪荡游侠儿,尽作谋杀、暗盗等低贱之事,所以被称作‘不良人’的历史渊源,天下百姓自此以后甚少提及。
亦因玄宗皇帝突有决断,拜苏午为不良帅,反而叫苏午措手不及,打乱了他的原本计划。
他本拟在三日内探查大雁塔,追索与‘鲁母’相关的线索,并且与法智约定,在三日后于铁佛寺内为长安诸僧施以灌顶,以免诸僧沾染上那与所谓‘弥勒内院’有关的因果。
如今亦只能将灌顶之礼时间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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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项事宜结束以后,苏午踏足铁佛寺中。
法智早已在寺庙山门前等候,眼看一众鲜衣怒马不良人簇拥下的车驾临近山门,法智急趋向前。
那车驾停在空地上,有不良人跳下马来,掀开车帘,苏午俯身从中迈步走出。
“不良帅。”临近车驾的法智神色毕恭毕敬,向走出马车的苏午躬身合十行礼。
苏午看着法智,面露笑意:“数日之内,诸僧尽无变故,由此可见,你们并非是幕后存在的目标——它无心谋害你等,至少今时无心夺去你等性命。
其实当下是否由我为诸位施以灌顶,已并不重要。”
季行舟蛰伏在诸僧院当中,在这几日之内,亦未发现有任何异常,长安诸僧平安度过了这几个日夜,未被‘弥勒内院’所趁,亦未如善无畏一般,突然圆寂,成无余依涅槃,仅留下一截佛骨舍利于世。
法智低头跟在苏午身后,迈过铁佛寺的门槛。
诸鲜衣怒马的不良人在苏午示意之下,停留在铁佛寺外,并未跟进佛寺之中。
“事虽如此,但只怕万一。”法智低声向苏午说道,“圣人令不良帅调查慈恩寺大雁塔,不知不良帅如今调查进展如何?”
苏午听到法智这‘突然之语’,他转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着法智,道:“你怕那大雁塔被一朝摧倾,以至佛门从此名声扫地?”
法智的背脊更塌下几分,声音里竟有些哀求:“如今佛门虽看似势大,实则已只剩骨架,当下再生变故,佛门必定根基不稳……”
“安下心。”苏午转回头,出声道,“大雁塔不会倒。”
这一句话就安住了法智的心,法智长舒了一口气,对苏午生出由衷地感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