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向这样同道主动认输。
如若不然,也只好比试彼此修行高低了。”
“师兄主动向他认输?!”叶法善见到青年道人面上笑容,内心顿生不祥预感,“你若向他认输,岂不是平白削了道门三分声名,反倒让那些和尚占了便宜?
——慧沼如今已位列玄门榜第二了!”
“圣人下诏,欲治天下诡。
且不问圣人究竟有几分真心治诡,但其终究是做了事情,设下‘玄门榜’,令天下法脉竞逐‘玄门都领袖’之位。
‘玄门’作日后治诡之中枢,已是必然之事。
如今有圣人牵头,天下法脉群起,正是‘治诡’的大好时机,却不是争夺一时得失的时候。”李含光面上笑容愈浓,眼中神光流转,跃跃欲试,“当今天下,法脉众多,奇人异士盈满朝野,然而却缺少一人将诸多能士‘一网打尽’,网罗在手,能为一事专用。
贫道亦没有这样才能,能折服天下英雄,便希望有朝一日,辅佐这样人物,成就一番事业。
这位不良帅,自玄门榜百余名,一跃拔升至前十之列,此般名次纵有些许争议,但亦可窥其实力,必然不凡。
若其能令贫道折服,贫道就辅佐他又何妨?令茅山宗及一众附从宗派,皆景从于他,又有何妨?
今时之天下,并不需要太多人的声音,不需要所谓‘百家争鸣’之相——其实只需要有一个人的声音即可!”
叶法善听着师兄李含光所言,其眉头一时皱紧,又一时放松。
良久以后,叶法善长叹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只愿那位不良帅,不会叫师兄失望。”
李含光眨了眨眼,道:“此行以前,我在师父灵前起了一卦。
卦曰:九五,飞龙在天,大人造也。”
叶法善神色震惊,久久未语。
此卦之意,即指一切事态即将进展到最为完美的状态,将有大人物出现,并且大有作为!
所谓皇帝又称‘九五之尊’,亦有此意!
那位不良帅,莫非真能叫天下间只有一个声音,令天下镇诡之事功成?!
叶法善心念飞转。
含光子则在此时说道:“当下道门之中,除我们茅山宗以外,其余诸多宗派,愿意听从劝告者,并非多数。
好在茅山宗如今终究有个‘天下道首’的名号在,他们心里再如何不愿意,表面上还是得装作愿意服从的态度来——你把我先前的话,传给诸道门宗派在长安的掌舵人,叫他们知晓我的意思。
此后谁有意见,谁表面上没有意见,谁真心里没有意见,你要摸索清楚,拟一个名单出来。
那些有意见的宗派,到时候与我同出长安去,见一见那位不良帅。
那些表面上没有意见的,与实心里也没有意见的,便暂且不用去管——自然,他们若愿意一同随行,与我同往长安外,见那位不良帅的话,也可以叫他们一并跟过来。”
叶法善听到师兄这番安排,心里便直打颤:“师兄这是欲做甚么?你不能是行那驱虎吞狼之计,用那位不良帅打杀自家人罢?!”
“师父被圣人封为‘天下道首’。
只是宫中圣人的封赐,如何能令天下道门尽皆俯首,愿以我茅山上清宗为尊?”李含光撇了撇嘴,站起身来,“自然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虽然和善,但也不是甚么时候都那么和善的。
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