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礼,朕问你,你怎么回来了!”孟昶责问。
下方官员瑟瑟发抖,“回禀陛下,周朝前锋大将史从云连破我军八处营寨,臣。。。。。。臣。。。。。。”
“所以你就跑回来了!”孟昶更生气,抓起手边琉璃酒杯丢下去砸他,可因为力气不支没砸到。
花蕊夫人连忙扶着他。
“朕问你,北方战事如何?”孟昶压住火气问。
“后周大将史从云连破。。。。。。。”
“住嘴!”孟昶打断他:“朕问的是明细的事,战是怎么打的,怎么败的,谁打的仗。”
“这。。。。。。臣。。。。。。”赵季礼语塞。
旁边宦官小声道:“陛下,根据说法,赵季礼到德阳就逃回来了,并没到前线。”
孟昶一言不发,脸色涨红中带些病态的紫,有手指指着下方的赵季礼,一字一顿说:“把这废物拖出去杀了。”
赵季礼连连磕头求饶,很快被侍卫拖出去,凄惨叫喊渐渐远去。
花蕊夫人着急的一面为他抚背顺气,一面轻柔出声安慰:“陛下宽心,陛下宽心,赵季礼才到德阳,哪知道什么前线战事。。。。。。”
宦官识趣的退了出去,孟昶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回神,眼眶有些发红,“朕不是气前线失利,有李延圭在呢,朕是气他们这些人!”
花蕊夫人马上明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些人平时被皇家供养,食君之禄,理应为陛下效命赴死,没想到这样紧要关头,居然一个人靠不住,不配为人臣,连小女子也不如。。。。。”
孟昶听了舒服许多,这些话正是他想说的。
“赵季礼靠不住,谁人能替朕去抵挡周军?特别是那个叫史从云的,居然连破我军八座营寨。”
花蕊夫人安慰:“事情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陛下还是等看清楚弄明白再说,赵季礼的话也不可全信。”
花蕊夫人心里其实也很害怕,她好不容易有这样的舒适日子能过,如果后周大军杀到,乱兵之中她会是个什么下场?她自己都不敢去想。
“没错,等弄清楚再说,朕这就认人去弄清楚前方战况!”孟昶连忙叫人进来,去传旨意。
花蕊夫人表面安静温柔的看着他,眼中有光,仿佛孟昶每做一件事都令她那么崇拜,那么敬仰。
其实心里忧心忡忡,祈祷着那个叫史从云的周国大将不会杀穿秦岭。
。。。。。。。
成都城中一片惊恐,身为始作俑者,史从云在武威城北根本一无所知。
他此时距离成都城还有千里距离,哪会知道千里之外成都人民会因他惊惧。
其实这倒并不难理解,成都虽远,但只要北方大军打穿北面秦岭山脉阻隔,进入成都平原,那基本上蜀国就完了。
所以看似距离很远,但关键的地方却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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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八天之后,史从云最终还是没完全放下心。
他越看越觉得黄花谷这个地方很危险,命令邵季派出斥候,沿着黄花谷西面小路往前探查,时刻回报中军,并且常备两队斥候在这附近。
做了这些安排之后,史从云开始率大军往南继续推进,准备与武威之敌一决雌雄,只要拿下武威,他们就能直抵凤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