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卿知道朱简是个好心人,平时村子里风评很好,卖肉从来不缺斤短两,抿嘴一笑道:“简叔,我就是来买肉的,不过买的不多。”锦卿将手里握着的七个钱递给了朱简,说道:“简叔就给我来六个钱的吧。”
朱简瞧锦卿不像是勉强的样子,又想起前几日村子里就在传顾家的女娃子做起了铃医,看来跟乡亲们说的一样,果然是赚了钱的。
朱简麻利的切下一块,连称都不称,直接拿麻绳捆好了递给了锦卿,锦卿瞧着这块肉不小,要买下来肯定不止六个钱,人家一片好心,自己再啰嗦就显得做作了。
锦知眼巴巴的看着锦卿拎着的肉串,馋的都要流口水了。锦卿感激的朝朱简笑了笑,便拉着锦知回去了。
锦卿刚走,朱简的媳妇李氏便从里间出来了,胖胖的手指揪着朱简的耳朵,小声骂道:“趁老娘不在,就敢作妖了啊?”
朱简扒着李氏的手,哭笑不得,“媳妇,哎呦,我的好媳妇,您轻点,我不是看孤儿寡母的可怜吗?”
李氏听丈夫服软了,这才松了手,得意的拍了拍手掌,朱简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同意的,要不然依这个杀猪婆娘火爆的个性,刚才他给锦卿肉的时候就会出来阻止了。
锦知高兴的不得了,今天不但有人带他骑马,姐姐还给他买了肉吃。正当锦知拉着姐姐的手蹦蹦跳跳的回家时,路上就看到了朱老货的大儿媳张氏站在一家人家的门口,和对面的一个小媳妇吐沫横飞的说些什么,朱小虎无聊的蹲在地上玩着泥巴。
张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锦卿手里提着的肉,张嘴就说道:“哎呦!你看看,锦卿他们家买肉吃了啊!”
锦卿看不得她那副尖酸嘴脸,装作没听到她说话,拉着锦知就快步往前走。
张氏讨了个没趣,看对面的小媳妇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嘲讽,面上便觉得过不去,更因为上次去锦卿家闹,没落到好,抬高了声音说道:“俺们家赚钱不多,可靠的是老实本分,绝不赚那昧良心的钱,有些人瞎捯饬些东西,就拿去充灵丹妙药骗人钱财,也不怕遭报应!”
锦知人小,可也懂张氏是什么意思,气的脸都红了,锦卿拉住了他,淡淡的安慰道:“她不是在骂我们。”
锦知跺脚道:“怎么不是骂我们?”
锦卿嗤笑了一声,“她骂的是卖假药的,我们的药货真价实。她肯定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这辈子被假药坑了,才这么愤恨卖假药的,不关我们的事。”
锦知听的出来姐姐是在骂张氏,嘿嘿笑了笑,不屑的撇了眼在地上玩尿泥的朱小虎,看吧,都是一样大的小孩,他都认识上百个字了,朱小虎只会玩泥巴,锦知分外骄傲。
张氏的脸一下子拉的老长,上次去锦卿家里闹了个笑话,回家后朱能对她是一顿好打,朱老货也下严令了,不准她再撒泼丢人,否则就滚回娘家去,以至于现在张氏只能愤恨,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朱小虎眼巴巴的看着锦卿手上提着的肉,随着锦卿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在朱小虎眼里就晃成了过年时席面上的大块肥的流油的红烧肉,馋的他口水直流。
朱老货家境殷实,可家里人口多,远不到天天都能吃肉的境地,朱小虎怀着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目送着锦卿姐弟离开了。
张氏回头看到自己儿子痴痴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那块肉”,口水滴答到了地上,刚给他换上的干净衣服上满是泥巴印子,一副没出息的挫样,当下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朱小虎就是一脚,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真给老娘丢脸!”
朱小虎冷不防被踢了一脚,顿时觉得委屈的不行,愤愤然扔掉了手里的泥巴,张嘴便嚎哭了起来。
张氏尴尬的朝对面的小媳妇笑笑,板着脸怒气冲冲的一把抱起来朱小虎回家了,一路揍着朱小虎的屁股,朱小虎也嚎了一路。
锦卿和锦知到家时,刘嬷嬷刚把捡出来的菜叶子洗干净了,准备下刀切。锦卿把肉放到了案台上,笑道:“嬷嬷,今天咱们改善下伙食!”
刘嬷嬷惊奇的看了看肉,笑着摇了摇,道:“你这丫头……”
锦卿和刘嬷嬷细说了下做法,刘嬷嬷也觉得新奇。有菜有肉有豆腐,最适合做炖菜了,前世吃过的东北炖菜,那滋味叫一个美啊!只不过朱家村地处中原,东北炖菜做法还没传过来,让她先传播了一把。
锦卿忙了一天早饿了,随便啃了两口上午剩下来的饼子,便烧起了火。刘嬷嬷小心的将肥肉和瘦肉切开,肥肉先下锅炼油,将炼好的猪油大部分盛进了一个粗瓷碗里,盖上了盖子。
油香霎时间就充溢了小小的灶房,锦知抽着鼻子坐在锦卿身边,幸福的看着刘嬷嬷做饭。
剩下的猪油便拿来炒瘦肉,瘦肉炒好后倒入水,等水开后再放入切好的菜,铁锅上架了一个篦子,放了几张上午剩下的饼子,等菜好了饼子也热乎了。
刘嬷嬷做完这一切,便盖上了大铁锅的盖子,对专心烧火的锦卿说道:“别往灶里填柴禾了,就让余火炖着吧,等火熄了也炖好了。”
锦卿应了声,拉着锦知出了灶房,打水洗了手。烧火看起来简单,其实是项技术活,炒菜的时候要大火,炖菜的时候要小火,炕饼子的时候火也不能大了,不然饼子外面是焦黑的里面还是生的,锦卿刚穿来的时候,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上手。
等菜炖好了,锦卿将菜盛到了盆子里,和饼子一起端到了堂屋里。
锦知早拿着筷子翘首以盼了,见锦卿端了过来,连忙下筷子夹了片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