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婚礼出席的人不多,全是至亲,女方亲友甚至只有启文一个,其实不只,还有他附带的好几名保镖——嗯,其实那些人,许多也称得上她的“旧识”吧。
噢,应该还有半个,就是已经三岁的静休——他一半算是她的,没错吧?那小家伙和爷爷奶奶坐在车内,因为不晓得这两只斗牛还要吵多久,所以有人请他们先在车内稍坐。
新郎那边“真正”的亲友就比较多了。
除了双亲及一半有份的儿子,她还见到尼克以及骏的几位伙伴,当中最令她讶异的是老白。骏时常与他通电话,她听过这名字很多次,却没想到老白竟是一个比骏还高壮许多的黑人,还顶着颗大光头。
一只顶上无毛的黑色大熊?
老白?
噢,对,这肯定是在开玩笑。
在当中,她还见到一位女性,尼克的老婆本来也要来,但她快临盆了,被那容易大惊小怪的活动调情机器锁在台湾,不准她搭飞机。等婚礼结束后,他肯定会直奔机场。
她没有邀请美美她们过来,除了她们得顾店,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人可能会吓坏她们,为了那些纯洁的小女孩着想,她决定另外再找个时间补请她们。
站了一会儿,温暖的太阳也渐渐变得毒辣,当苏普发现太阳似乎换了一颗后,她的眉心悄悄蹙紧了。
“哼,小普已经帮你生了个儿子,你少得寸进尺。”
“生我儿子的娘就会是我老婆,你才少番颠。”
“她怀孕时你在哪?”
“赚奶粉钱兼确保她的安全。我在墨西哥时你在干么?躲在家怕人追杀?”
被刺中痛处,苏启文火速掏枪,瞬间对准新郎。
喀啦喀啦喀啦地,现场顿时亮出了十数把枪,壁垒分明地互指着对方。
对,就是这原因,她才不邀请美美她们过来。看着眼前画面,苏普心想,也幸好这海边除了他们再无人烟,否则看到这画面,肯定会有人报警。
“小子,你别忘了自己现在住哪,台湾是我的地盘。”苏启文皮笑肉不笑地警告。
被枪管指着脑门的范子骏是现场少数没武器的人之一,因为他是新郎,但没关系,他这个人最不怕威胁了。
“哈!”他狂妄的笑。“试试看。我还没跟台湾的黑道交手过,你可以当第一号。”
他身后的伙伴经过一两名翻译,对于跟台湾黑道火拼的可能性极感兴趣地互使眼色。
这画面很好笑,两方人马数量相当,女方亲友这边虽多了几个,但更明显的,另一边的家伙个个高头大马,一个人就足以抵两个,加上持枪的稳定性,一看就知道全是在枪口下讨生活的行家。
胜负一眼便分晓,但这些幼稚鬼似乎还僵持不下。
苏普失去耐性地一把拨开前方挡路的兄长。“让开!”接着一并拨开眼睛发亮、准备迎上的新郎。“你也是!”
身为新娘,同是没武器的人之一,她拎起裙摆,独自踩着高跟鞋,大步穿越一堆枪口往教堂里走。
一身雪白西装的范子骏赶紧追上,接着其他人也全收起枪,急忙跟上。
在新娘风雨欲来的表情下,婚礼总算迅速且平静的进行,而新郎讨饶的模样总算换回新娘的笑脸,她扬起笑容,与他在亲友及神的见证下互换戒指、亲吻,完成了这场简易的神圣婚礼。
婚礼完成后,大伙各自解散,儿子跟着爷爷奶奶,让爸妈这对新婚夫妻能共度两人世界,苏普也一脚把兄长踢上飞机,送回台湾。
蜜月的夜晚,两人躺在饭店阳台躺椅上,看着夜空,听着底下尚在活动的人群,苏普忍不住问:“你和启文怎么那么能吵?”
“他把你当女儿,舍不得你嫁。”而他是非娶不可,所以和那变态互看不顺眼是正常的。“他刁难我娶老婆,我就叫他去看心理医生。”
苏普翻了个白眼。
难怪。原本这两人相处虽然不到融洽,但也不至于针锋相对,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突然吵了起来。
“年纪都那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