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雨的声音。
陶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很薄的深咖啡咖啡色西装,腰身收束,脖子上无章法地围着黑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双冷而蛊的眼睛,眼线很细,瞳仁漆黑透亮。
而他身旁的林谷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肩宽腰窄,整个人很高大。
带着黑色的绅士帽,看起来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杀手一样。
而他们的确是杀手。
咖啡洒在了地上,林谷收了雨伞。
伞收束时黑色挡住镜头的那一瞬,雨声小了些,刹那间,枪声响起。
“滴答、滴答、滴答。”
镜头亮了。
原本的两个人,此刻却只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对着镜头。
而另一人莫名消失了。
镜头转移到风衣的下沿,一截雪白细嫩的腿。
――这是一双女人的腿。
――穿着这件风衣的人,不知为何由林谷变成了陶萄。
而一边的地上,一顶绅士帽可怜兮兮地任雨水敲打到石头。
“咔嚓、咔嚓、咔嚓。”背对着镜头,似乎有一双手在把玩折叠匕首,合上又松开。
――十分冰冷的声音。
人们脑海中下意识开始幻想起女孩把玩着匕首的神情。
――脑仁好像被匕首刺了一下,生疼。
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走远了。奇特的是,她把这件男士风衣穿出了女人才有的妩媚多姿。
――如同风中摇摆的烟柳,可每一步都很用力,地上的水花被溅了起来,形成一种冷冰冰的动感。
走到很远处她的脚步才停,在人们屏息之际,她回头冲着镜头笑了一下。
眉头扬起,眼尾也朝上扬,里面仿佛有些遗憾和惋惜,更多的确实冷漠。
――晚冬,阴沉沉的天空下,苇絮被吹到了湿冷的洼地里。
――这是这种眼神给人最直观的联想。
一种冷酷、柔媚交织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毒舌,裹紧了看客们的心脏,雨水打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围巾稍微下滑了一些,但是无人在意。
――那种从她身体里透出来的罗曼蒂克式的冷,让人下意识忘却别的东西。
镜头黑了。
再次亮起的时候,陶萄在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和穿着西装的男人擦身而过。
就在即将分开之际,两人的脚步同时停住。
时间好像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