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地球人来说,从来只在神话传说中听说过灵山、灵台这样一些地方,认为那是仙山神境,凡人无法到达,现在却突然听见有人告诉他,能够通过他的努力前往,自然是一瞬间三观崩塌,乾坤反转。
如今又听到崔龙彬再次强调这样一番话,心里更是波澜壮观,洪波涌起,好像眼前豁然铺开一条金色大道。
就在那一刻,他犯了读书人常有的通病,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项羽看见秦始皇的巡狩队伍时说的那句豪言壮语:“彼可取而代之。”也想起了刘邦说的那句“大丈夫当如是。”并为之激动颤栗不已。
墨云心中暗想:“在这异域世界,我再也无法做一个宇航员,但却可以用从地球上带过来的才学建立一番独属于我的伟业。”
冥冥中,他好像忘记了他正坐在课堂上,自言自语道:“对决帝王山,成为众神之主,统领三千飘浮界……”
未等他说完,崔龙彬手指一弹,一道白光刷地击中他的额头。
啪。
一声轻脆的响声过后中,无数粉末飞到空中。
“哎哟!”
墨云抬手捂住额角,失声喊道。
低头瞥见地面上横着半截粉笔,才知道他的话惊动了崔龙彬。
“我在上面讲,你在下面讲,搞邪了吧。”崔龙彬怒不可遏地道:“不想听,就给我滚出去。”唾沫星子喷了前排学生满脸。
“对决帝王山,那也是你想的么?”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蔑视与嘲讽。
“成为众神之主,统领三千世界?是你想的么?”
“也不看看你那副德性,病秧秧的,就像是饿死鬼投胎。”
“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
似乎是为了表现内心的怒火,啪的一声,他一掌将水泥讲台上的灰尘拍得老高。
最后这一句,虽然没说完,但是鬼都猜得到,肯定说的是“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听到这样的谩骂,这样的侮辱,墨云的目光变得十分阴冷,但他脸上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已经麻木,只是的内心已然扭曲得狰狞可怖。
当当——
还好,悠扬的钟声及时打断了崔龙彬的话,让他恢复了一位教师应有的理智与体面。
他怔怔地望着教室角落里的墨云,刷地一下拉开熨烫地笔直的领带,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咽了一口唾沫,稍稍压低一些声音道:“算了,这次我为人师表,高抬贵手,饶你一次。下一次,再让我现你给我捣乱,立马让你滚蛋。”
本来,他以为他说完这几句话,墨云会起身向他道歉,却见他在位置上坐得笔挺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表现出一丝忏悔,不由地一咬牙,想再次飙,可到底觉得这样有失教师风范,不合体统,一面虎视眈眈地盯着墨云,一面啪的合拢讲仪,冷声道:“下课。”说完,扭身向教室外阔步走去。
他的背影刚一消失在门口,同学们便不经意地向墨云所在的角落扫了一眼,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论起学籍卡,相互比较彼此的高下。
墨云还沉浸在崔龙彬的责骂中,没有回过神来,暗自咬牙。
“崔龙彬,作为一名老师,你这几句话实在是太恶毒了。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这个废物是如何成为一代战神的。等到那一天,一定让你给我磕头下跪。”
“喂,墨云。你做什么呢?难不成你想跑上去揍他一顿吗?”同桌的野田看见他兀自目光凶悍地盯着崔龙彬消失的方向,愕然道。
“啊,你……说什么?”墨云如梦方醒,转头看向野田。
“崔老师刚才批评了你,瞧你这样子,是想报复他吗?”野田将一颗糖果抛进嘴里。
“……”墨云被他一语道破心思,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