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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医生抿住薄唇,用酒精棉片擦拭谢海喷在眼镜上的吐沫星子。戴好眼镜招呼来拿药的王自邺:“王老板身体好点了没?”
王自邺眼睛和脸的淤青消除了很多,避开谢海的打量,“好些了。”
谢海抱着胳膊:“老王,是我打的不够狠啊,我这么大的活人你都见不到。”
王自邺拿好药:“谢哥有事儿?”
谢海话没出喉咙,丁医生送一个秃顶的老人出去,冷淡地说:“你在屋里就听你大嗓门,你当我这是你麻将桌随便嚷嚷?我告诉你,你说的事绝不可能!”
谢海感觉面子被扫一地,“舅!”
丁医生给王自邺检查了伤口:“我又不是你亲舅,有本事你也把我打了。”
谢海看了眼管医生和木讷的王自邺,气得一屁股坐在塑料椅上,两腿的肥肉颤抖着。
丁医生问:“楼老板的案子怎么样了?”
有些日子了,也不见警方透露消息。
王自邺发现廉冰骑着三轮车,声音含糊:“法医说……好像已经找到了类似凶器的东西,目前还没有确认。”
丁医生淡淡一笑:“有眉目总比石沉大海要好。”
廉冰冲过来质问谢海:“姓谢的!你给我的药材有一半是假的!”
谢海抄起椅子扔过去:“谁知道你在哪儿买的有问题的东西,栽赃到老子的头上!”
廉冰从车厢里拿出谢海店铺的包装和药,“整个市里除了你喜欢卖这种药材边角料,还有谁?”
“你放屁!老子没时间跟你东扯西扯!”
谢海狠狠踩扁椅子又踹了三轮车,脸色煞白开着刚买的宝马冲出这条街。
廉冰捡起东西推着三轮车:“无耻。”
卫大妈刚从超市出来,廉冰把借的三轮车还给她,说:“卫大妈你放心,恶人自有恶报。”
卫大妈不想说太多只表达了感谢:“冰冰啊谢谢你,这事儿我和小涯会扛过去。”
廉冰目送老太太骑着车去卫涯那,恼怒地挠了头买包烟才走。
丁医生心疼地捡起报废的椅子,跟管医生和王自邺道歉:“谢海就是口无遮拦,你们别往心里去。”
管医生说:“你别太心软了。”
丁医生愁眉苦脸了会,遇到这么个亲戚只能自认倒霉。
谢海通知了尤义去殡仪馆,驱车到城区高速被交警拦下:“查酒驾,驾驶证拿出来。”
谢海急得满头大汗,汗水滴在金项圈上,“警官麻烦快点,我还得去奔丧了!”
这些碍事的家伙真应该被撞飞。
交警检查完还了驾驶证,跟同事交换了眼神。
郊区道路的杂草丛生,一些野鸭子被剎车声惊得跳下水沟游走。
谢海对着差点撞到自己的车骂骂咧咧,才在殡仪馆附近下了车。
打听到楼娣的尸体存放处,又从车里拿出东西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