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惠然心有不甘,她到底不是亲生的,霍云卿只需掉几滴眼泪,便能左右霍家人的情绪,而她就算挨了打,依旧只有跪着的份。
“爹,娘,女儿绝无此心,女儿是真心想要救姐姐的。”霍惠然泣不成声:“霍家对女儿恩重如山,女儿怎会……”
她悲伤欲绝,那张布满红痕的脸上全是眼泪,霍夫人于心不忍,上前将她搀扶起身。
“想必都是误会,你们姊妹之间好好相处才是,不该闹得大打出手。”
霍云卿并不意外霍夫人的说辞,霍惠然惯会做戏,前世就连她也是临死才得知她的真面目,母亲眼里的霍惠然温柔善良,这根深蒂固的形象岂非一朝一夕便能撼动。
且她方才所言又都是空口无凭,霍家自是不可能坐实她害人的罪名。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稍有风吹草动便能疯长。
霍万鸿神情莫测,视线在两个女儿身上来回游移,片刻后他沉声开口:“今日本是霍家大喜,你二人却闹得如此荒唐,一个与外男共处一室,一个动手打人,皆是犯下大错,都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霍惠然咬着唇啜泣,朝霍万鸿盈盈行礼:“谨遵父亲教导,都是女儿的错,还望爹娘莫要气恼,身子要紧。”
她说完便委委屈屈的退下了,霍云卿很是佩服,她还真是做戏做全套,这般进退得宜,难怪前世能让霍家人都偏向于她。
做戏嘛,谁不会啊!
霍云卿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没动。
霍万鸿看向她:“你还不去?”
霍云卿倔驴似得哼了声:“霍家又不缺女儿,何苦将我迎回。”
她撂下这句话便负气离开,那倔强的背影引得霍怀宁笑出了声。
霍夫人愁眉苦脸:“老三,你还笑得出来?”
霍怀宁看向自家母亲,心情愉悦的笑说:“娘,您不觉得这才是霍家女儿该有的风范吗?羁傲不逊,英姿傲骨,我霍怀宁的妹妹合该如此。”
霍夫人一怔,抬眸追向霍云卿的背影,她走路带风,没有半点深闺女儿该有的柔软娇弱,可霍家世代为将,哪来的娇娇儿。
深夜,霍夫人转辗反侧。
霍万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岚儿,时辰不早了,莫要多想了。”
霍夫人不满的皱眉:“也就你能安然酣睡,两个女儿势如水火,该如何是好?”
霍万鸿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缓睁开眼睛:“岚儿,为夫以为,你我都该自省,云卿回来已有半载,还与我们这般生分,今夜你也看到了,她渴望你的疼爱。”
“此话何意?夫君是在怪我没照顾好她吗?自打她回府,衣裳首饰我送了多少过去,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霍万鸿叹息一声:“可是岚儿,你送去云卿院子里的东西,惠然总有一份一模一样的,为夫知晓你是不想惠然多想,可云卿就不会多想吗?”
“我……”
霍万鸿揉了揉她的肩膀:“岚儿,今夜为夫见云卿落泪,当真是心疼的紧,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本该绕于膝下,却被那毒妇掳走!”
说起那毒妇,霍万鸿恨的咬牙切齿。
“话虽如此。”霍夫人给霍万鸿安抚顺气:“但那毒妇所为,不该怪在惠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