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来,霍惠然何等凄惨,从小养尊处优,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她并非霍家嫡女,她不得不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的过活,但真千金回来后处处刁难于她,一步步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现在更是连她未来的夫君也不放过,她只好卑微乞怜,求她给一条生路。
霍夫人心中不是滋味,若要说她在胡思乱想,那她之前又为何对她疾言厉色,且她心中明了,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内心的一杆称已经偏向了霍云卿。
此时此刻,霍夫人心中有愧。
明明在霍云卿还没回来之前,她便说要一视同仁,不会偏心任何一个,可她又是怎么做的呢?
人心都是自私的,她明面上不曾亏待霍惠然,可心里却只想与亲生女儿多亲近,是她忽略了惠然,才会让她患得患失,做出今日这般失态之举。
“母亲……”
“不必多说。”霍云卿才唤了她一声,就被霍夫人打断了,她厉声质问:“你只需如实坦白,丞相府设宴之日,你可曾私下见过端王?”
闻言,霍云卿自嘲笑了笑,无所谓的回应:“是,见了。”
霍夫人脸色一沉:“你与端王说了些什么?”
“母亲,您只相信您想相信的,就算我说与端王只是偶然遇见,您会相信吗?既然您不会信,我又何必向您交代什么?”
“你!”霍夫人羞恼:“你怎知我不会信?”
“您爱信不信,我也早就习惯了,霍惠然口口声声说我抢走了她的一切,可她所拥有的一切,难道不是本该属于我的吗?更何况现在被质问,被斥责的人是我,不是她!”
霍夫人心中乱成一团,于她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母亲,在您眼里我嚣张跋扈,是个不服管教的野孩子,可您应该想想,我回来至今,您可曾耐心教导过?您只会指责我这里不对那里不好,您只会说让我多跟霍惠然学一学,我怎就抢她的了?您的爱鲜少给予我。”
“我……”霍夫人一时无言以对。
“霍惠然说得对,我是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父亲的爱,母亲的爱,兄长的爱,我都想要,因为那本该属于我,可有一点她说错了,我对端王毫无兴趣,她霍惠然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她话说完转身就走,她不想待在这里,她也会委屈,她也会眼红,她不愿在霍惠然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霍云卿,你给我回来!”
“母亲。”霍云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视线有些模糊,呼出一口气才佯装无所谓的开口:“女儿知道母亲想说什么,无非是忤逆长辈大错特错,云卿知错,云卿这就去祠堂里跪着,就不必母亲劳心费神了,母亲只管好好安慰您的女儿即可。”
霍云卿快步离开,霍夫人伸手想要叫住她,可她走得那般干脆,她身为长辈,终究是没能拉下这个脸来。
“娘,都怪女儿,女儿这就去跟姐姐请罪。”霍惠然说着就要追上去,一副为了她们母女之情什么委屈都可以受的模样。
霍夫人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她,“罢了,她是个倔脾气,你去了也无用,回房休息吧,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
霍惠然没再坚持,哽咽着点头应下:“是,女儿告退。”
霍夫人站在院子里,望着霍云卿离开的方向,重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