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罪。”
南荣臻跳下马抱拳请罪。
萧韫草草扫了遂钰一眼,发现遂钰竟并未反驳,道:“回去领十军棍。”
南荣臻:“谢陛下。”
因宗祠势力范围过于密集,以点击面方为上策,千人组成数个小队,有些化妆成百姓,有些则正大光明吸引宗祠注意力。
“先锋军呢。”
遂钰问。
“之前我们的人想与其交涉,但先锋军太警惕,从地方军营分出来的队伍,并不算民间武装,若朝廷追究,可与宗祠一并视为叛贼。”
胡小海说:“好在先锋军人并不算多,会武功的也没几个,所以多年未能推翻宗祠。”
先锋军内斗,又有叛徒与宗祠暗通款曲,武力不及正规军,遇见南荣王府这种训练有素,沙场淬炼出来的汉子们,简直如一盘散沙。
简单清点战后人数,队伍一路朝宗祠所在的方向疾驰。
不断有斥候从四面八方现身,军情通规胡小海总管,胡小海再汇报给南荣臻。人还没到宗祠,宗祠多少条暗道,有兵马多少,便通通尽收眼底了。
遂钰瞠目,偌大宗祠,怎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掌握如此详尽。
他本想问萧韫,但皇帝的脸色实在是差劲,好像是欠了他多少银子般难看。遂钰只瞧一眼,便知这态度是给自己的。
潮景帝冷静克制,除了那些极度忤逆他的行为,极少真正动怒。生气便寒着脸,将人晾在一旁,不说话,不作为,不搭理。
那张脸明晃晃地写着“我很生气”。
都赏了南荣臻十军棍,还有何气可撒,遂钰分外费解。
不过南荣臻领了罚,看起来好像也表现得没什么大不了。尽管只相处几日,遂钰大略摸清楚了南荣臻的性格——
好说话,易冲动,皮糙肉厚。
南荣臻是典型的武将,凡事随心随兴,只做令自己感到高兴的事。
遂钰过意不去,待到宗祠附近下马,小声对南荣臻说:“二哥,那十军棍我帮你分一半吧。”
南荣臻顿时活像被踩脚的鸡,大惊失色,单手握拳,搂住遂钰的脖子,“你这么瘦,身体又弱,这可是军棍。”
“一棒子把你打死了,我在哪再找个好弟弟回家?!”
遂钰脸涨得通红,面颊抵在南荣臻蓄势待发即将冲破衣衫的胸肌之上,很快,温度便顺着衣衫透露而来。
他脸红得滴血,这可是男人的胸!!!
而南荣臻却以为是被他勒住脖子窒息所致,或许身上还带着什么暗伤,于是连忙松手,架着遂钰的腰,将他放在身边半人多高的石台上。
布满陈茧的手在遂钰身上胡乱摸索,确定遂钰身体其他地方没有毛病后,长长舒了口气。而萧韫的注意力也终于从胡小海展开的堪舆图,挪至遂钰这里。
“二哥!”
遂钰羞地大叫。
“别……别摸了!”
他声音又骤然降低,手足无措道。
南荣臻是真担心,他过得糙,却知道大都里那些金贵的世家们如何生活,遂钰这些年既做了御前,这差事与皇帝息息相关,自然吃穿用度的档次也提上来了。
我那脆弱,娇小,不堪一击的弟弟啊啊!
南荣臻把住遂钰脉门,完全忽略遂钰逐渐放弃且涣散的眼神。
“你们……”萧韫的眼神在遂钰与南荣臻身上分别停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