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蓄积了泪花。
&esp;&esp;胸中倏然有万众委屈,不仅仅是害怕和怒气,竟然在看着他的时候,有种想哭的冲动……
&esp;&esp;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esp;&esp;为什么她那么一个经历过风吹浪打,自己以为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什么打击都不会令自己感到委屈的草根女子,却在受到他的危言耸听后觉得那么委屈心伤?
&esp;&esp;他,对于自己的意义,什么时候变的那么重要了?
&esp;&esp;樊曜的手指已经感觉到了叮当跳动的血管,在那样薄薄的肌肤下面,似乎一掐就能够断裂,然后灼热粘稠的血液喷涌而出……
&esp;&esp;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在当年有人发动叛乱的时候,他仅仅是用这一双练就过独门内功的手,就成功地掐断了二十多个人的颈骨!
&esp;&esp;从那以后,没有人敢小觑他。
&esp;&esp;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只会两下花拳绣腿,他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她就死了,带着龙经的秘密死去,即使自己不能问出这个秘密,至少也不会落到别人手中。
&esp;&esp;龙经自然是很重要的,但是没有它,他也未必不能成事,未必不能得到这繁华天下……
&esp;&esp;也许,她不在这个世界上的话,他就没有威胁了……也没有牵念……
&esp;&esp;当这一个念头飞跃出他的脑海,樊曜自己都被惊住。
&esp;&esp;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他仔细地审视着自己的内心,想要找出自己这个想法的证据,然而也许是太震惊的缘故,他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团乱。
&esp;&esp;叮当……这个小女人……
&esp;&esp;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调笑,已经带了三分真。
&esp;&esp;从哪一刻开始,他抚摸她脸颊的手,已经带了三分温柔。
&esp;&esp;叮当……
&esp;&esp;樊曜蹙起眉——怎么可能?他是那样桀骜不驯的男子,在这世上应该没有任何值得他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