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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梦魇世界（第1页）

腥风过处，草木枯朽

麦田里的丧尸

仰望裂开的天空

血雨中夹杂着，青铜鼎的碎片

干枯了万载的獠牙

得到哭泣和笑声的慰藉

腥风过处，大厦倾覆

宫殿里的丧尸

排成八行八列

黄钟大吕，变作鬼哭狼嚎

把玩头骨酒杯的人哪

何曾听见脊梁骨的哀鸣

腥风过处，乾坤倒转

活人和丧尸抱在一起

戈矛纹身的野兽，挽着弓箭的飞鸟

闯进华夏的翠纱帐

被践踏在血泥中的竹简

还在颤抖地书写着

被奸污的礼法

永眠之龙，鳞片黯淡

腐朽的身体

爬满白色的蛆

肉体归于尘土，灵魂侍奉祖巫

祭坛披上蛛网

编钟集体默哀

腥风过处

听见龙的悲鸣

“别唱了！别唱了！”

姬辛诈尸似地坐起来，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披头散发，面色灰败，额上挂满了汗珠，就像一个普通的重病老人，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寺人壁慌忙揭开帐子，跪在塌前，用白绢替他擦去汗珠，轻得仿佛蜻蜓点水。

“君上又做噩梦了吗？”

他的声音很柔，媚眼如丝，相貌比女子还要秀美。宫里的寺人，都是从平民男孩中挑选出来，依宫礼去势，由司掌礼仪的官员训练并养大的男子。他们伺候主子，通常比宫女还要周到。

姬辛对寺人壁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夫人和其他侍妾。

“外面。。。外面有人在唱歌吗？”

“宫里的乐师，都已经被赶走了。难道君上又听见了怪异的歌声？”

这些日子，姬辛只要一入睡，就会听见瘆人曲调。虽然他每次醒来，都记不起歌词的内容，但那些血腥杀戮，令人毛孔悚然的画面，还残留在脑海中。现在他几乎都吃不下东西，人越来越憔悴，短短几天就像老了十岁。

“那些无能的医官，竟然没有一个能看好君上的病。不如，将他们全都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