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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巫人之秘五（第2页）

一个个凶案，不断在思绪中闪现，这些都是人类的罪行。他的父亲早就用残酷的方法告诉过他，人类就是欲望和罪恶的化身。

随着信念崩溃，程松的气却越来越弱，哪怕使用所有的技巧躲闪，依旧不断被利爪挖走血肉。那些丧尸的存在并不真实，造成的创伤和疼痛却分毫不假。

“丢掉美好的幻想，抛弃丑恶的人类身份，加入尸族吧！你可以进化成更高级的生命！”

程伯路瞪大血红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喊道。

人性深处真的只有丑恶吗？他的心不断被拷问，却仍有一丝微弱的烛火在晃动。循着烛光，他终于找到光明的出口。

“如果陷入黑暗，就让圣人来拯救你。”

“他们既是华夏文明的引路者，也是所有人类的庇护者。”

“只要你是炎黄的子孙，血液中就蕴藏着无边的伟力。”

在陈旧的记忆里，传出一个熟悉，苍老的声音。

圣人！圣人！圣人！

程松在心中大声呐喊，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伏羲，女娲，神农，炎帝，黄帝，尧，舜，禹，周文王，周公旦。。。

这些圣人，他虽没有见过，但可以在古老的经典中接触他们的灵魂。最重要的是，圣人的血脉，就传承于血液中。

对了，他此刻的梦境，与周文王姬昌的遭遇何其相似？同样是身陷牢狱，与丧失人性的犯人关在一起，受尽折磨。

周文王啊，大周的奠基者，周易六十四卦的创造者。

於穆清庙，肃雍显相。

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

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

程松引吭高歌，祭祀文王的颂诗《清庙》，在四周回荡。晦暗污秽的黑牢，一瞬间变成清净肃穆的宗庙，他仿佛看到雍容高贵的白衣祭师排列成行，进行古老的祭祀仪式。

磅礴的浩然正气瞬间汇聚，他的身体发出万丈光芒。一个儒雅而圣洁的虚影与程松身躯重合在一起。

他的双掌凝聚着七彩的圣光，在胸前慢慢展开。一个阴阳鱼的图

案在掌间旋转，然后是一整幅六十四卦的太极图。

传说文王被纣王囚禁在羑里，在狱中领悟了伏羲八卦的真谛，并推演出六十四卦。当卦象大成，浩然之气汇聚而来，形成方圆十里的气场。附近所有的犯人，狱卒，都聚集到他身边，亲眼见证了神迹，虚空中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他们不由自主地赞美，膜拜。哪怕是目不识丁的囚犯，也当场开悟，成为贤者。

此刻，神迹再现。太极图呈现的是万事万物演化和运行的规律，它在每一个人眼中都不相同，有人看到草木枯荣，有人看到家族兴衰。对于程松来说，它演绎的是和谐，生机，美好，是至善至美的舞蹈，也是恢弘壮丽的乐章。

在这样伟大的神迹，和绝对的真理面前，个人经历中的龌蹉，根本微不足道。只要他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是太极图演化的“道”的一部分，就不会被任何黑暗的力量改变。

八卦图的光华如莲花一般绽开，丧尸的身体只要沾上，就化作尘埃。正如阳光驱赶黑夜，早春融化冰雪，真理战胜迷思。规则与秩序，永远是这个世界至高的力量。

“你们的信仰是编造出来的，根本不堪一击！”

“程伯路”不甘地咆哮道，向程松扑了过来。他的头部现出了红色琴虫的原形，身上长出无数钩刺，在这里它比现实世界更加狰狞。

“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

程松直视琴虫，高声吟道。

气场的能量瞬间爆发，圣光之中似有万千利刃，琴虫的躯体在触碰到程松之前就完全湮灭。怪物全部被净化后，黑牢，乃至整个空间，也都土崩瓦解。

“老师啊，您又救了我一次。”

梦醒。现实中的程松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