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的窗帘,被雨水跟路灯光晕拍打的玻璃,她的侧脸在黑暗与光的接洽中朦胧模糊,看不清。
——————
詹箬只看了一眼就挪步了,眼底无波澜,步伐从容走过这长长的艺术长廊,直到。。。她愣了下,后退了两步,站在了一幅画像的面前。
这次她陷入长久的失神之中,直到有人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捏着一根冰棍吃的宁檬吓了一跳,“学姐,你怎么了?”
怎么看着眼神。。。如此痛苦。
“没什么。”
詹箬垂眸,却舍不得离开。
宁檬转头去看墙上的画,顿时恍然,“啊,学姐你跟我一样啊,以前我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也呆了好久呢,上面的姐姐真的长得太美了,感觉是个超温柔的人。”
詹箬手指摩梭过化学书,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只知道是美术系一位毕业好几年的学长画的,学姐你知道吧,美术系的毕业画廊经常被叫做挚爱画廊,很多学生的毕业作品都跟自己的初恋有关,尤其是人物画,就好像林楠学长的那副《小雨》,这副《荒芜》也是那位学长的挚爱。”
“荒芜?”
“是“失去你,我的世界一片荒芜。”
的意思,这是那位学长的原话。”
詹箬没有再问,目光往署名看去,“简一。”
“对,简一学长是我们国内当代首屈一指的青年画家,听说他是在医院疗养的时候遇上这个女子的,可惜。。。”
“可惜什么?”
“他生病了,鼻咽癌,近三年已经基本不出面了,听说他的状况很差,毫无求生意志,我们私底下都怀疑他爱上的那位女子嫁给了别人。”
詹箬看着画像上一手轻扶花枝低头嗅花香的温婉女子,她的容貌清美非常,宛若空谷幽兰,但颇柔弱似的,仿佛一碰就像是碾碎的花汁,淌在手心冰凉凉的,却留不住。
她缓缓道:“也有可能是去世了。”
宁檬:“。。。”
卧槽!学姐,你咋这么负能量啊。
詹箬转身,没有告诉这个生在蜜罐里的自信女孩,那个美得让她自卑的女子确实死了。
她的姐姐,三年前就死了,死于她之前。
不过她们都一样,带着世人不容的罪名离开这个世界。
——————
宁檬邀请詹箬一起吃饭,但后者婉拒了,反而说晚上可能有事要她帮忙,宁檬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先去跟朋友会面。
詹箬跟梅院长见面,后者其实很惊讶。
“我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你在这一年里一定很刻苦,不曾忘记学习。”
梅院长十分赞叹,看詹箬的眼神越发喜爱。
詹箬却不好说原主在老家那会唯一不脱离学业的事就是在债主逼上门甚至有人要抓她卖去夜总会的时候当众做了一个简易小炸弹在田里炸了一下。
而后告诉那些债主,她孑然一生,什么也不怕,真逼急了,谁家死人多还不一定。
那些债主被吓到了,后来就再没来逼过。
但他们不知道当时的原主自己怕得要死。
所以说好好读书,知识总能派上用场。
“嗯,还好。”
詹箬总不能说出这种事,搞得自己是危险分子似的。
“接下来进了二级实验室,要好好努力,但也不能太努力。”
梅院长算是给了确切的消息,但停顿了下,瞧着詹箬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