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杰垂下眼,离开。
凌晨倒在床上,觉得屋里很宁静,被子的气味很香,床很软。
总之世界很美好。
也许只是因为刚刚从地狱走过,所以,平日看不见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让凌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怕曾杰了呢?
原来,曾杰对他客客气气时,他怕得要死,连句话也不敢说。可是现在,他毒打他,他反而不怕了,讽刺嘲笑顶撞,什么都不在乎,也许,已经坏到极点,所以不在乎了。
他有个感觉,曾杰要过好久,才会来第二次。
第二天一早,曾杰坐在装修清爽的心理诊所,沈冰在诊室里反而温和亲切:“嗨,曾杰,请坐。”
曾杰坐在沙发上,身子依然僵硬紧绷:要告诉别人你是个变态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冰把咖啡递到他手上,与他并排坐下:“遇到问题了?”
曾杰说:“我……!”
沈冰静静等待。
曾杰我了半天,还是卡在那儿,毫无进展。
沈冰微笑:“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比较容易回答,曾杰呼出一口气:“我打了凌晨!”
沈冰点点头:“亲父母也会打孩子,你打伤他了?”
曾杰抱住头:“那不是重点!我,我打了他,然后……然后——我!”
他的所有语言。象是排水管遇到块超极大垃圾,堵住了。
沈冰问:“有快感?”
曾杰点点头。
沈冰轻声:“高潮了?”
曾杰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终于放松身子颓然道:“是的!”好似排泄物一冲而下。
沈冰点点头:“如果没有虐待行为,你可以勃起吗?”
曾杰整张脸都涨红了,半晌才小声道:“可以。”
沈冰道:“那么,没什么大问题。”
曾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冰:“什么?”
沈冰说:“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曾杰说:“我我我……”
沈冰看看表:“我九点上班,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所以,做为一个朋友我告诉你,放松,别太紧张,那不是什么大事。”
曾杰坐直身子:“不是工作时间?我同你说的话——!”
沈冰白他一眼:“放心,即不会泄漏出去,也不会匿名写到论文里去。”
曾杰微微放松:“不好意思,耽搁你的时间。”
沈冰耸肩:“不要紧,我平时也是七时到诊所,处理些杂务。而且我喜欢这个时间,这个时间的病人,防护罩还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