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宁眸光发亮,却也不敢答应。“我们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乔司不耐道,“就住这儿吧。”
赫宁噎住,闷声应下,再听到声音时,是关门的吱呀声。
她抬头肆意望着坚固的房梁、透光的窗户,还有一张高于地面的木床,上面有枕头被子……
做梦一般。
两人回到小屋。
乔司脱下血衣,净了手,细细检查鹿城颈后包扎的纱布。
鹿城唇色泛白,微微低头任她看。“玫将军亲自给我看伤,真是受宠若惊。”
“她不懂胡乱称呼,你也来取笑我?”
“独立军大将军的副手,应该权力很大吧?内战这么快就波及到刻倾邦了吗?”
乔司撇嘴。“什么大将军,瓦低这地方将军满地跑,比我奶家门前院子里的石头子还多,有几十个马仔就敢自称将军,怕不是小流氓械。斗。”
“你觉得她说的是假的?”
“不算吧。瓦低百姓素质不高,年轻人大多读不起书,这女人谈吐有逻辑,应该是受过教育的。”
乔司真是受够了这帮难民,虽然受教育普遍低下是国家无能,但沟通低效使营地整改十分困难,她的白头发连夜长了许多。
鹿城点头,“面相、纹身都检查过了,最起码不是曼斯波人。她说自己是个护士,又有过生产的经历,营地里快生的孕妇也算有保障了,留她在这边吧。”
“都听你的。”乔司拧眉轻轻吹着纱布,她后悔了,当时要是下手再轻些,兴许就不会留这么大一道口子。
贴上厚厚的纱布自然感受不到什么,那股温热的气体往领口钻去,又痒又奇怪。
鹿城反手摸到尖尖的耳朵,一拎,将人扯到面前来。“我没这么脆弱,那是牙签鱼,凶猛厉害,一开始没制服它,钻进肉里,你就只能把我剖开了。”
解剖才用剖字呢!
乔司皱着脸,迷信地闭眼重复。“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什么童言,三十岁的孩子吗?”鹿城被她逗乐,手掌抚开她皱起来的脸。“不要老是皱脸,三十岁了,不好恢复,你又懒得保养,我可不想以后出门,跟在身边的是个老太太。”
乔司一听立马抿唇绷紧脸,用力得耳朵颤动,鼻孔扩张,像只脑子不太好使的小精灵。
鹿城实在忍不住了,在她怀里笑开了,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我都不想和你生孩子了,万一像你可怎么办。”
“啊!咱们说好的嘛~”乔司揽住鹿城的腰,轻吻她的脸,鹿城退,她便进。
灯光晃动,地上的影子粘在一起,形状奇怪,分不出谁是谁。
玩闹过后,乔司又感性起来。“说真的,我现在挺信命的。我在岸边看到那么多牙签鱼往你那去,都快疯了。幸好,它们也知善恶,全往那个狗男人身上咬。”乔司暼了一眼白纱布。“除了这只眼瞎的,它应该是咬错人了。”
鹿城浅笑,“傻瓜,牙签鱼会被体。液吸引,那个男人□□,猥。亵…的时候…那些鱼本来就是冲他去的。”
乔司脸红尴尬,自己好像是个文盲,还叨叨叨脑补那么多。
“我不信命。”鹿城倾身覆上,鼻尖贴上乔司的。“我信你,你在,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