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WS{沈奕舟的目光灼灼,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夏倾沅将沈奕舟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拿开,道:“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你这样的,至少得半年。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老实些比较好。”
肚子上划一刀,又切除了部分的胃,夏倾沅怎么样都觉得是特别严重的事情。毕竟这病即便放在十年后,也足够让人害怕。沈奕舟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半年?”
夏倾沅认真点头:“是的。”
沈奕舟笑了,漫不经心的样子:“医生说的?”
夏倾沅有过短暂愣怔,然后道:“我觉得我说的也差不多。”
闵医生虽然说让沈奕舟去小跑一下也没有问题,可她总觉得,沈奕舟每次做起这件事来,耗费他远远不止小跑那么少的力气。沈奕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这样?”
夏倾沅以为他听进去了,劝道:“你想想,你到时候肚子这里要用力吧?万一你用力猛了,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沈奕舟竟然笑了起来。他翻身过去,坐在床上笑得乐不可支。这是夏倾沅第一次看他这么笑。她有些羞恼:“我说错了吗?”
沈奕舟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傻瓜,我是腹部和胯用力,哪里是你说的肚子?”
他一边说着,往上挺了几下,眼神荡漾:“你看,是哪里在用力?”
动作幅度并不大,速度还有些缓慢,也足以让她联想到了一些画面。夏倾沅:“……”她怕是会长针眼的吧?沈奕舟拭了下眼角笑出的眼泪,将药膏的盖子盖上。他站起身:“睡吧。”
说着,关上了灯。他借着月光,走回床边,在她的身边躺下。夏倾沅不知道沈奕舟是不是生气了。她伸手戳他:“真的睡了?”
沈奕舟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再闹,就真的办了你。”
夏倾沅一听,立即把手抽出来,往边上一躺,被子一盖:“睡觉睡觉。”
现在这个点睡觉虽然早了点,总好过被他抓起来做运动的好。*家属大院,职工宿舍门口。褚星屿和凌烨坐在门口的躺椅,中间放了张小桌子,你一杯我一杯的小酌着。凌烨跟褚星屿碰了一杯:“听说,再过两个月,你要跟着沈秘书长一起回云城了?”
褚星屿喝了一口:“是啊。福田这次的事情影响很大,有人员被问责,也有人员就此步步高升。首都的人都过问了,想必他这回能往上爬不少。”
这个他,不言而喻是指沈奕舟。舍弃个人安危,将人民放在第一位的领导,怎么可能走得不远?更何况,沈奕舟本身就极有实力。说完,他举着杯子,自顾把剩下的酒给喝了。双眼迷蒙,显然是有些醉了。见状,凌烨问道:“有心事?”
闻言,褚星屿的脑海中划过夏倾沅的脸。他晃了晃脑袋:“你说,为什么有的事情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没办法彻底放下呢?”
听着褚星屿的话,凌烨也有片刻的失神。他也端起酒,喝了一大口:“如果事事都能顺从本心,或者知道不可为而不生妄想,那就不叫人了。”
彻底放下,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能够不让自己去做某些不可为的事情,已经是十分克制了。褚星屿笑了:“是呀。要是真的能这么潇洒,就不叫人了。”
每次他觉得没有什么的时候,她一出现,他的心就忍不住为她左右。他仰着头,捧着其中一瓶酒喝了起来。喝得大口了,忍不住呛了起来。凌烨叹息一声,夺过他手里的瓶子,咕咚几口就到底了。他瞥了褚星屿一眼:“你从云城回来,就有些不对劲。怎么,家里老头给你施压了?还是说,梓意那丫头跟你闹别扭了?”
大家一个院子长大,谢梓意和他们还是很熟悉的。小时候家里大人就开玩笑说,他和褚星屿之间,让谢梓意选一个当对象,也好延续一下上一辈的交情。他后来进了部队,除了回来会找褚星屿,跟谢梓意这些小女生一起玩也少了。所以,比起自己,褚星屿要和她们关系更好一些。褚星屿随沈奕舟去省城开会回来,提了一嘴谢梓意现在说话有些不一样的事情。没想到,凌烨听了进去。他揉揉眉心:“没有的事,我就把她当妹妹。”
既然是妹妹,就不存在会对他造成困扰。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一拳打在凌烨的胸膛上:“你小子,是不是有情况?”
凌烨有片刻的失神,难得勾起唇角笑道:“有也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倒是看开了。”
除了今天在大街上瞥到的那一眼,如秋水的眸子,却面容憔悴。或许出生部队,在自制力方面,他向来自诩不差。夜晚的秋风吹来,在皮肤上升起一丝凉意。凌烨站起身:“回了回了,不喝了。”
说着,朝褚星屿伸出了一只手。褚星屿顺着凌烨的力道站起,脚步有些虚浮。他踉跄地往屋里走,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凌烨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当心点。”
说着,两人便互相搀扶着往里走。待把褚星屿送回房间,一松手,褚星屿就仰面躺在了床上。凌烨准备离开,脚被褚星屿伸出的脚一绊,直接扑了上去。在他和褚星屿距离一厘米处,双手撑在两侧,稳住了自己。他的唇瓣因为喝过酒的关系,泛着光泽,红润润的。猝不及防,凌烨正愣神间,褚星屿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把他给熏着了。凌烨非常嫌弃地一把推开了褚星屿的脸,翻身在一旁躺下。吹了冷风,头晕得厉害,也没再回自己的房间,就这样和衣躺在了一旁。睡了一会,恍惚间醒来,摸索到一旁的薄被,盖在了自己和褚星屿的身上,再次沉沉睡去……*一大早,夏倾沅就将昨晚没收拾完的行李装进柜子里。里面有一个她放置妥帖的小包裹,打开来,是毕老三送给夏倾沅的手镯。她朝圣的时候,担心戴在手上会磕碰到,就一直没有戴。如今回来了,终于可以好好戴着了。她举起手镯,迎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细细观赏着。手镯像是在回应她,在阳光底下泛着柔和的光。不得不说,她真的十分喜爱它。沈奕舟走进房内,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眸光一转,走了过来:“这是?”
他自然是认得这个手镯的。当初夏倾沅走后,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破损的玉镯了。夏倾沅笑道:“这是我师父送我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