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这样直面地说起要生孩子的事情。夏倾沅短暂的羞涩后,生出了些许惆怅:“不知道我现在身体状况具备了没有。”
她上一次复诊的时候,黄医生说治疗效果不错。沈奕舟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自然是越来越好的。”
夏倾沅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她的肤色属于冷白色,以前瞧着总像是少了一点气血,现在脸颊白里透红,嘴唇也是娇艳欲滴。夏倾沅点头道:“黄医生说,如果准备要孩子了,她再给我换一下药方。”
沈奕舟的事情,黄医生后来一听说了。所以在孩子一事上,她也没像之前那样催她:“这样也行,你就趁机多养养身体。俗话说,土壤肥沃了,上面的植物才长得好。咱们不急在这一时,要优生优育。”
国家今年已经推行独生子女政策,鼓励优生优育,所以对于只能生一胎的夫妻来说,孩子的质量是非常重要的。老一辈的对这个政策十分抗拒,毕竟受这么多年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一时还真的改不过来。为了生儿子,逼着儿子媳妇离婚的婆婆,也不是没有听说。像姜佩兰婆婆,跟这也差不多了。夏倾沅还有些犹豫:“可是,你还在吃药吧?”
沈奕舟道:“上星期就已经吃完了。而且,上次的药开始,闵医生就没有开那些对身体有太大副作用的药了。”
出院一个多月的时间,沈奕舟都在吃着抗癌的药物,以防止病情复发。不知道是他的身体素质好还是什么原因,原本想着至少吃三五个月,或者半年的药,提前换了处方。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再等两三个月,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顿了顿:“孩子出生的时候,刚好过年。还是说,你想在春天生?春天万物复苏,也很适合孩子生长。如果这样,那我们就再推迟半年。总之,你的身体,你说了算。”
沈奕舟的话,一字一句像是在蛊惑她。她忽然间生出了孩子已经生出来的错觉。其实现在并不是生孩子最佳的时机。到时候去省城,一切又要重新开始,找店铺、装修这些事情,都要耗费很多精力,更别说把自己的品牌做起来了。但是,像沈奕舟说的,他今年就已经26了。许多比他年纪还小的,都当上了父亲。一时之间,她有些不忍心拒绝。犹豫几秒,她点头道:“那就等两三个月吧,我们争取怀一个?”
两三个月,应该够她折腾店铺的事情了。而且,她的输卵管依旧存在堵塞的情况,应该不会一次就中的。这样一来,又可以给她争取多一些时间了。听到她的回答,沈奕舟也喜笑颜开。他在她的唇瓣一啄:“那我们提前练习一下。”
夏倾沅:“……”她抵住他:“我还有正事问你。”
沈奕舟只好耐着性子:“什么正事?”
夏倾沅说起自己的打算:“你知道省城安排的房子是怎么样的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租一栋小洋楼。”
沈奕霖慢慢长大了,很快就不适合跟林冬秀挤一间房了。钱还有其他用处,买房子的话暂时是不可能的了。沈奕舟躺下来,将她揽进怀里:“正好,就是住小洋楼。”
夏倾沅惊喜地叫出声:“我们能住小洋楼?”
沈奕舟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倾沅,你男人现在怎么说也是省厅的干部了。你这话,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的意思?”
也是今天,省城的调令正式下来,就连房子,也分配好了。夏倾沅有些不好意思,替他顺着背,讨好地笑道:“哪里,不敢不敢。”
沈奕舟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算是听到了。下一秒,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其实,我早就想换个大一些的房子了。”
夏倾沅:“嗯?”
沈奕舟低头含住她的耳垂:“住得太密,一点也不方便。比如,想亲你的时候。”
他的唇瓣来到她修长的脖颈,大手也探入她的衣服内:“还有,想这样对你的时候。”
夏倾沅:“!”
沈奕舟啪嗒一声,把灯关了:“媳妇,我们抓紧时间吧,不能熬夜。”
夏倾沅:“……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夏倾沅出门去看,原来是邓淑仪娘家人在帮着搬家。他们住的都是单位分配的房子,高层领导级别的大件家具也是单位配送的,像夏倾沅自己家,收拾起来就没多少。邓淑仪毕竟住了十几年,女儿又在房子里长大,添置的东西自然就多得多了。她站在门口,看着娘家人进进出出搬东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倒是娘家大姐,来回嘱咐着人小心点。今天并没有看到邓淑仪的女儿,夏倾沅估摸着小姑娘应该已经上学去了。邓淑仪注意到夏倾沅的目光,先是一怔,然后朝她走了过来。她看向夏倾沅的眼神,依旧是不甚欢喜的样子,只是比起之前,眼里的仇视少了许多。她撇撇嘴,道:“我知道,你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再故意引我去捉奸对不对?”
毕竟夏倾沅和张玉娥不和,这样做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她倒不是还想跟夏倾沅计较这些,只是不想自己当了个糊里糊涂的傻子。出乎她意料的,夏倾沅摇摇头:“这一点你说错了。我确实是看到丝巾才联想起来,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
看着邓淑仪的眼中闪过诧异,夏倾沅不由得笑了:“怎么,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攻于算计的人?”
她拨了拨头发:“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看是对谁。”
意思是,对她用不着这样的手段。语气中没有太多的落井下石,只是实话实说。邓淑仪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说了句:“你赢了。”
就转身离开了。娘家大姐看了眼夏倾沅,又对邓淑仪说了什么,只见邓淑仪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夏倾沅转过身,叹息一声,回了屋。旧街里和服装摊子的事情,还要她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