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J)C*n_夏倾沅原本是打算用盆洗头的。沈奕舟道:“水已经放好了,再不进去待会就凉了,还是进去洗吧。”
夏倾沅头上一串问号:“进去怎么洗?”
要是洗头发的水进到浴缸里,岂不是把浴缸里的水都弄脏了?沈奕舟明白她的意思:“你躺里面,头枕在浴缸边上,我把水冲到外面。”
夏倾沅点头:“好。”
这样确实挺不错,一边泡澡一边洗头。只是,她要光溜溜躺在浴缸里等着沈奕舟给她洗头?这样还能好好享受泡澡带来的惬意?才怪了。不是她扭捏,只是她今天实在是没那个兴致。沈奕舟无奈,把洗澡的泡泡放一边:“用这个,遮住。”
夏倾沅这回彻底没了顾忌,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说了声:“谢谢。”
便转过身子背对他,脱起了衣服。在她脱下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沈奕舟还适时地拿来盆子,把衣服给放进去。他目不斜视,又往里面倒了些洗衣粉,放入温水浸泡。待他做完这一切,夏倾沅已经挤好泡沫,躺在里面了。她的头枕在浴缸的边缘,沈奕舟担心她的脑袋悬着难受,还搬来一张和浴缸差不多高度的小板凳,把她的头托着。然后是把头发打湿,抹上洗发水,用指腹替她在头皮轻轻按摩。他的大掌有力地托着她的头不往下仰,修长的手指又是那么温柔地穿梭在发间,并时不时地替她按摩头部穴位,夏倾沅舒服地阖上了眼。沈奕舟见夏倾沅这般享受的表情,眉间的冷意也褪去一些,神情温柔起来。就在他以为夏倾沅睡过去时,夏倾沅开口道:“今天怎么好好的想着给我洗头发?”
沈奕舟手上动作未停:“见你今天累了,就有了这个想法。”
他的眉眼带了笑:“伺候得还满意吗?”
夏倾沅唇角一勾:“满意。”
被沈奕舟伺候得舒服了,周身都得到了放松,夏倾沅的情绪也没那么紧绷,倒是主动说起了今天在医院碰到陈丽的事。至于家里的,现在是一团乱麻,等她理清楚了,再问沈奕舟意见。最后,她道:“其实我觉得,秦书瑜也挺可怜的。”
当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沈奕舟神色未变,道:“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也是她的悲哀。但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自己的选择。”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产生影响的,大到可以是方方面面,有人出淤泥而不染,也有人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下。但随意伤害一个人,他从来不认为是一个不好的家庭就一定会教的东西。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有能力去辨别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些人会去放纵自己内心的欲望罢了。就像谢梓意,在谢达那样清流的人的教导下,不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夏倾沅也点头道:“你说的也对。”
说话间,沈奕舟已经替她揉好了头发,开始用水冲洗。看着夏倾沅眉眼间终于散去一点的倦色,沈奕舟道:“其实,我有想过,走上从政这条路是不是对的。”
夏倾沅仰着头,忍住没坐起身的冲动问道:“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沈奕舟的眼中露出一丝心疼:“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把你也卷入到这争权夺利里面去了。要是当初辞职回溪水村,可能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里民风淳朴,不像大城市这般乌烟瘴气,人也活得自在些。滇城是一个关系网,云城也是一个关系网,就连大院也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小社会,里面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丝毫不比他们男人在官场上的简单。夏倾沅因为他的缘故,不管是间接的或是直接的,都受到了伤害。庆幸她不再是原来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姑娘,已经懂得了反抗。即便如此,他依旧能够感受得到,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闻言,夏倾沅沉默了两秒没有说话。忽然,她从浴缸里坐起来,面向他,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手臂上的水珠滴在他的衣领处,惹得一片洇湿,身上的肌肤浸泡在热水里,此刻变成了诱人的粉色。她看着他,瞳孔里倒映的是他惊讶的俊颜:“人们都说,夫妻是相互成就的。我不过是在你向前走的时候,跟着一起进步罢了。即便不是在大院,也会在其他地方,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事情。重活一世,就注定不会再过和上辈子一样的人生。有你无条件地护着和支持我,就足够了。”
自始至终,凡是她想做的事情,沈奕舟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还在背后默默支持她,替她安排好一切。所以,他们彼此都不要有觉得抱歉。沈奕舟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他没有说话,不顾她身上的水渍,将她一把揽进怀里。“谢谢。”
谢谢你,在经历了这么多后,还愿意待在我身边。两人这样拥抱了一会,夏倾沅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什么也没穿。沈奕舟胸前的衬衫被她身上的水打湿,热量如此传递过来,她一时也不觉得冷。只是现在这个姿势,对她来说不太友好。她伸手推了推他:“你放开我,我要洗澡了。”
沈奕舟非常配合地放开了她。再低头看向自己被水沾湿的前襟,凤眸眯了眯:“媳妇,我湿了。”
夏倾沅向后退去,把自己的身体隐入水中,只留一个头在水面上:“你湿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奕舟唇角一勾:“你要负责。”
夏倾沅远山眉一拧:“你自己去外面换衣服。”
沈奕舟并没有退步:“平时你湿了,我都不像你这么狠心。”
臊意顿时涌上夏倾沅的脸颊,她气得抬腿去踹他:“你这个臭流氓!”
正经不过三秒!哪知,她白皙的脚被沈奕舟抓了个正着,再用力一拽,夏倾沅就被他拉了过去。他靠近她:“媳妇,水这么多,你一个人洗有些浪费,我们要节约用水。”
夏倾沅:“!”
满是的水花和扑腾声,在诉说着欲说还休的情话……*关于谣言的事情,算是这么不了了之了。秦开国和陈丽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秦书瑜又整日在外面玩不回家,就连谢梓意和谢达,父女俩像是憋着一股劲,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齐瑾之出院后,在家里养了两天就跟齐远山提了跟谢家取消婚约的事。其实严格说来,也不算取消,毕竟当时只是两家表示过这个意思,连上门都还没有,更别提订婚什么的了。齐瑾之上一秒刚说完,齐远山就朝他的方向扔了个烟灰缸。齐瑾之懒懒掀起眼睫扫向他:“你可就我这一个儿子了,是想一起打死吗?”
一句话,又把齐远山即将脱口而出的责骂憋了回去。齐远山道:“谢家那丫头你都看不上,你还喜欢什么样的?难道还真看上秦家那个了?”
自从秦书瑜和谢梓意的事情闹开,秦书瑜的风评就变得十分不好,倒是谢梓意凭着以往的给人的好印象,以及自己的演技,又收买回了一些人心。即便如此,大家看谢梓意的眼神也不比以前了。但是这些在齐远山看来,不过是小女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闻言,齐瑾之轻嗤了一声:“也就是你,才会觉得谢梓意那样的女人不错。”
明明像毒蛇一样,还特别会伪装。齐远山拧眉:“那秦书瑜呢?”
齐瑾之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不喜欢。”
齐远山犯了愁:“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年纪不小了。”
齐瑾之叹息一声,为了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丝毫不介意刺激齐远山:“老子喜欢男人,你能替我找?”
齐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