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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3页)

为了证实“田螺姑娘”是吴玉兰,趁吴玉兰一人在医疗室搓制棉签时,他去大方地说:“谢谢了。”

吴玉兰也大方地回答:“小事情,谢啥子。”不看他,专注地干活,但脸上泛了点红晕。

见多识广的陈营长什么不懂?几经思忖分析,他决定不当和尚了!

让怀春的幼稚姑娘“大胆冲破封建礼教”,情场老手他自有高招,详细过程旁人肯定不知道,也用不着我们去杜撰或教唆,总之,没花多久,陈营长就顺当地还了俗。

人们背地里小声议论,说“小姑娘不懂事老家伙该懂事”,陈营长这老色狼把吴玉兰糟蹋了,惊讶其速度之快,气愤其品质之实在恶劣,有人甚至认为,应收他的枪撤他的职。义愤中也不乏嫉妒。

营教导员哀怜地暗示吴玉兰,说处世要多个心眼,有啥子不好办的事,可以找人帮忙,吴玉兰沉默不语。

两个与吴玉兰要好的女同学,受众多男女同学的重托,从二营赶来找吴玉兰,悄悄问她是不是被营长欺负或诱骗了,并说男同学们要打陈营长,已联系好十多人了。

吴玉兰索性宣告:除了陈营长,这辈子谁也不嫁!

她“感谢”男同学们&;#172;&;#172;&;#172;——他们老是暗中操心自己的婚姻。她不无气愤地想:如果他们真是那么无私伟大,这么久了,咋个没人去劝劝黄成?还大家都是老同学!

两个女同学目瞪口呆,觉得眼前的吴玉兰,突然不是吴玉兰了:

那年,她为了不被爹妈当商品嫁出而坚决抗争,成了同学们心中可怜又可敬的英雄,以至连从初中起就开始给女同学写纸条的、最多情而着急的男同学,也尊敬地没为她费过笔墨。

而今天,她却公然宣称:一定要做营长的非法小老婆了!

她俩沉默了一阵,叹了几次意思不明的长气,最后一致好象讲了老实话,说其实陈营长这个人还是可以,主要是他的老婆搞错了,不该当“转转左”,说是保护娃儿,其实把娃儿害了。不过二人的语调都有些沉思和无奈。

直到她俩注意到吴玉兰光滑的短发,抱怨这附近连洗发香波都没有卖、连里又好久没发肥皂了时,气氛才开始同往日一样亲热起来。

她俩说,吴玉兰的头那么干净,肯定是营长的肥皂随便用,要“营长太太”马上缴点出来“共产主义”。

吴玉兰不承认,回敬她俩是乱抢人的“地主小姐”,于是立刻挨了刑罚,二人将她按在床上胳肢。但两个劲小的“地主小姐”,转眼遭到了“劳动人民”的反击,反哇哇大叫起来。

吴玉兰松了手,掠理着被弄乱了的头发说:是房东大妈教她用皂荚砸碎煮水洗的,房后竹林边有棵大皂荚树,地上和竹枝上就掉了好多,一会儿带她俩去拣,效果不比肥皂和香波差。

她俩亲昵地摸她的头,果然清爽细滑,怪她不早说,便企图要报复回刚才的失败,又互使眉眼。吴玉兰连忙笑着躲闪申辩:是大妈不久前才教给她的。

分手时,吴玉兰把两个好同学送了好远。

当天晚上,她把指导员的电镀小折刀,亲手挂在了陈营长腰间,当然没告诉小刀的来历。不是陈营长需要,而是她要幸福地与过去告别。

在旁人面前,吴玉兰有些羞愧,继续维持着适当的矜持,艰难而尴尬地掩耳盗着铃。

她没汪秀梅那么胆大,不敢嚣张。别说公开地住在一起过日子,自从有了关系后,连右隔壁的办公室她也少有去了,闲暇时,就到左隔壁去帮房东大娘干活,做针线,帮她准备幺儿的结婚用品等等。

有一次,陈营长奉命悄悄去合江某地开会,会后还要去泸州办点什么事,来回大约要一个礼拜。

陈营长走后,吴玉兰感到从未有过的寂寞。她真是度日如年,心中突然有了好多话要同陈营长述说,比如自己上山下乡的事,如何继续深造学医的事,以及将来结婚后,住处要离他原来的老婆远一点的事等等。她奇怪:平时他在身边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寂寞到第四天下午,一个战士腰上患了带状疱疹,几个战友陪着龇牙咧嘴的他到医疗室来了。吴玉兰一面轻柔地给那战士涂抹用水调的雄黄粉,一面安抚说:这病虽然很痛、但会自愈而不必太担心,可以吃点病毒灵和止痛药……

大约是心灵感应,专心致志的她,突然发现陈营长已意外地回来了,正站在围观者后聆听她的耐心讲解。高兴和羞涩使她的脸立即发了烧,她惊慌地越不准它变红,它却越厉害地烫得一塌糊涂。

甩摇到耳前的短发,遮不住脸的绯红,终于,她装着找东西,狼狈地逃进了里屋。

陈营长装着没事地走了。大家无语,仿佛什么也没看见,陆续谈起了其它。

从此,在有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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